他自己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在他们的印象中,他绝对是最重视这次结果的人。
现在两个队的比分变成了2:35,罗浮队领先整整15分,情况不容乐观。
“人和狗一起训练。”雁行放下轮胎上的刹车,以免自己被他推走,“类似于培训班,教你如何训练自己的狗参赛。在欧洲——特别是英国和德国——这种方法很流行,他们非常强调纪律,听说有些教导员要求赛犬必须精准跟在训练师左侧间隔45公分的位置。”
少年不带情绪地呼出一口气:“还真是跟她杠上了。”
“原来雁表哥是紧张的时候会话多和胡言乱语的类型啊……哎呦!”
这是通常情况,特殊情况例如遇到线路阻挡或者拥挤,就会换手改变方向,跑接力时一去一回,也不会特意在转身时把狗带到另一边,平时走路散步,更是站在前后左右哪边都有。
有次训练时他发现这样能让教父放松,就常常在赛前这么做。
现在即将登场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他们如此纠结,但偏偏就是侯灵秀抽到了最后一号。
“这样不会太刻板了吗?”何已知说。他从另一侧伸出一只脚帮雁行抵住轮椅。
但是自从陈少昂出现在他们眼前,苏格兰牧羊犬始终站在他的左侧,没有换过方向。如果主人移动,它也会跟着移动,主人转身,它也会随之改变位置。
平稳得甚至有些平淡。
“我和它要跑到多少?”
过程里缺乏冲劲,但也说不上多从容,从人和狗的表情,也看不出他们是实力就如此,还是没有使出全力。
何已知感受到苦闷和自责的电流在几个成年人中间劈里啪啦地传递了一通——这是他们从抽完签就最怕看到的情况,决定成败的希望和重担全部压在最后出场的未成年高中生身上。
他可能确实吃错了东西。
“说他们严格、刻板都可以,这套培训体系的创始人也承认这一点。他本人的说法是,狗和人一样,都有内向和外向的分别,他们百分百支持喜欢自由的狗追逐天性,但他们的训练方法能够最大程度的给缺乏安全感的狗归属感和荣誉感。因为它时时刻刻都处在被关照的管理之中,非常肯定自己做的是对的。他也自称这是一种创伤疗愈方法。”
既没有失误,也没有什么值得惊叹的地方,波澜不惊地就跑完了全程。
山竹咽了咽口水。
此时最矛盾的,莫过于雁行,一方面他是侯灵秀的亲人,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哥,是此时最应该站出来提醒少年记得自己有哮喘,不要勉强的人,可是他又顾虑着何已知的心情……不自觉转着不死鸟戒指的动作暴露着他的不安。
何已知说出口后的一两秒,另外四人都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pvc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大学生也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也就是说我必须跑赢方云,对吧?”侯灵秀接着他的话说完。
“看比赛吧。”
陈少昂比赛中的风格也和他展现出来的气质一样——稳健、平稳。
山竹咬咬牙:“我要是再快一点点……”
雁行停下来,发现左右两个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