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侧的沈知念拨了拨柜上冰裂纹瓷瓶里插着的白玉兰,侧头朝她道:“淮安,辽东开不出上京的玉兰。萧贵妃对他而言,也只有一个。”
“这天下山复山,关复关,有几个心爱的人站在那里等你,你行至穷途,才能免去众叛亲离的下场。”
“你,我,盛淮景都一样。”;
盛淮景似又打算要这孩子了,后面也没找过盛淮安。至于所谓的“贼人”,几人都知底细,他轻拿轻放,就随便糊弄了过去。萧贵妃远没有
第二天盛淮安重新回到公主府,盛容与竟然在门口等着她。
“喂……你,你没事吧?”盛容与欲关心她,话语却有点扭捏,“听说你昨天落水受了很重的伤。”
“有什么能伤我?意外罢了。”盛淮安拍了把盛容与,道,“你今天不上学?”
盛容与追着他进了府宅道:“皇帝诞辰!是有休假的!”
盛淮安漫不经心地听着他叨叨些有的没的,直到听到那句“我想去妙人坊”,盛淮安一把揪起盛容与的耳朵,怒斥道:“你才几岁?十六岁?就要去青楼狎妓?不要你的微兰姐姐了?”
妙人坊在上京东市,里面自然都是“妙人”了,有公子有姑娘,有卖艺的有卖身的,盛容与这么小,去那儿干嘛?
此刻盛容与的委屈才爆发,他道:“她早要嫁人了!”
说完这句后,他就赌气似的不再讲话,盛淮安也不惯着他,打了个哈欠,去找玄一买的话本子看了。
盛容与扁着嘴巴等了好一会,没等来盛淮安问她怎么回事,只好闷着声讲:“那日迎春会你不也在吗?我听母亲讲,之后侍郎家夫人刚去找了萧家二夫人说……互换庚帖,商议定亲……”
盛淮安朝他脑袋又一记暴扣,旁边站在架子上的二狗蛋也跟着啄了下来:“所以你就去逛青楼?”
“我先前没进过!”盛容与不服的揉着脑袋。
“别看我是最混不吝的,反倒是那些同学去的多!萧家姐姐她未婚夫也去!不仅去,还作诗,说什么‘波儿晃楚宫腰’……我就是好奇里边长什么样,想去看看。”
“所托非人。”盛淮安摇了摇头,叹气道。
中书侍郎家的公子也只比盛容与大了几岁,年纪轻轻就去狎妓,盛淮安以为自己够浪荡了,平时也不过是去谢春楼喝喝酒看看舞姬甩袖子。
她又想起在迎春会上看见的萧微兰,是一支极为研艳的红芙蓉,没多少脑子,讲话直来直去,碰上这么个男子,不知道日后怎么办。
初一见面,就定了纳征择采订婚期,——二人不过是朝堂人情逢际往来的婚姻罢了。
盛淮安倏然想起昨晚沈知念挑着灯花对她说的话:“淮安,有时候来人不分身份,不分先来后到,说不定沈长序,在以后也成了你很重要的人。”
她嗤笑道:“怎么可能?他长得跟天仙下凡也不行。”
她极讨厌这种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绑在一起的做法,不管那个人或好或坏,他都绊住了盛淮安。
盛淮安道:“别掉泪珠子了,走,带你喝酒。酒能解千愁。”
盛容与仰头憋住眼眶上欲掉不掉的泪,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