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脱了力一样,倒在了座椅上,哑着声音道:“我分不清。那是谁?我分不清。”
盛淮安闭口不言。
她告诉盛淮景,那是沈长序的人,恐怕他也不会信。自己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她直接朝外边走去,盛淮景闷闷的声音从后边传来:“那个疯子说的话,你想查就查吧。把这箭捡回去,反正驸马替我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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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序肩膀上还有轻微的血腥气,他没有管,萧弦就坐在他书房位置上。
“父亲,盛淮安没死。”他道。
萧弦拿笔勾画着他的文章,抬头道:“大理寺的人已经报了消息给我。”
沈长序问:“这该如何是好?”
萧弦把笔一搁:“这不该问你吗?”
盛淮安看着没比寻常女子壮多少,没想到一身的劲,中了他两箭也没事,掉到山谷里还活着。
萧弦问:“你为什么不一刀直接把她扎死?”
“失策了。”他道。
暗箭伤人,本就是不义之举,他见盛淮安看似已回天乏术,就直接把人抛了下去。
还有一点,萧弦也不知道,沈长序从来没有亲自动过手,他看着红色的血就心慌恐怖。
“这次解决不掉,他们兄妹也该离心了。”萧弦站了起来,“长序,你最近事情办的都不尽人意。”
“莫要因为儿女情长软了手。”萧弦道,他把书案上的策论一掩,“你这篇文章写得不错。另外——还有禁军那些知情人,都统统解决掉。”
沈长序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就看到盛淮安斜倚在垂花门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没爬上来,你可就升官发财死老婆了。”
应付完萧弦,还要应付盛淮安。
“公主脱险,身子没伤着吧?”沈长序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担忧,“不然长序以后可就要失了依仗了。”
装得好像对盛淮安暗下杀手的不是他。
盛淮安懒散道:“你下手倒是挺快的——那个都虞侯,今年估计是犯太岁,去个茅厕都能摔坑里,被大粪给窒息了。”
她意有所指。
从宫里出来之后,盛淮安马不停蹄去查了羽衣军弓箭的拿取记录。没想到却意外得知隔壁禁军都虞候已经摔进茅坑里死掉的消息。
都虞候姓张,今年三十一岁,原先是个读书人,后来屡试不第,又碰巧会一点功夫,家里人就塞了钱,让他去领了个底等武官的职衔,在禁军里也能当个小头目。只不过他没多少本事,官威倒是大得狠,一双眼睛鼠目寸光,就盯着那点银两看,没给他好处的兵都被他派去干了杂役,现在他死的如此戏剧,盛淮安路过时,禁军里边大声嚷嚷说老天爷收了人。
她还没查,沈长序就极快地把人给解决掉了。人也只用一次,可谓警惕。
至于那支羽衣军的弓箭,是昨日来了人,说长公主春猎,用不惯寻常的弓箭,特地叫人来取的。
盛淮安想细问那人长相,看守军械库的人也一脸茫然。说那人讲话像是上京贵人的奴才,耀武扬威,不过是一柄弓箭,他没有多想就拿来给了。
盛淮安还欲细查,听见都虞候死去的消息就罢了休,沈长序不至于单独留一个人不解决掉。
“是吗?真是可惜了。都虞候没有父母赡养,眼下又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就因为这点小事死了呢。”沈长序脸上挂笑,面色不变。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