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不碍事,我车里有药,你擦点吧?”他抬头,眼皮稍望,却直直地投射到她大大的眼睛里,双眼相视,呼吸近在咫尺,感受对方的体温,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他们静静的对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眼睛里似乎只剩下了对方。
“你,你说什么?”她慌乱地推开他,眼睛里闪着慌乱的小星星。
他回过神,放开了她的手,心里微微失落,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车上有药啊,我给你上药吧?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她握着受伤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回答道,“我们是陌生人,你没听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嘛?万一,万一,你是什么骗子故意接近我呢?”
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头痛地抚了抚额头,终于不想再和她废话,霸道地抓过她的手拉进了车里。
“喂,喂,你这人很无礼也,再这样,我就打电话报警。”
“手机再这里,随时欢迎啊。”面对她的惊慌的恐吓,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甩出了自己的手机,摊在她面前。然后打开药箱开始给她擦拭伤口。
“嘶,嘶,轻点啦,很痛的!”她龇牙,满脸痛苦的样子。
他翻翻白眼,没有搭话,手里的动作却还是放轻一些。
“唉?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她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很淡淡的好奇。
“是,即使是陌生人,被我弄伤了也该负责吧?”他熟练地给她上了药,覆盖上一层白纱布,“好了,搞定!”
“恩?这么快?”官若盈看着那只被包成咸猪手的手臂,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车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普通人会有这些嘛?
“我爸爸是医生咯,我爷爷算半个中医吧,而且有备无患嘛,现在不是刚好用到了吗?”他又笑了起来,一脸灿烂的模样,眼睛一闪一闪的。
“好啦,那现在也弄好了。我要下车。”她看见他的笑就觉得头皮发麻,又一下子窜了出去。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去?”他也不阻止,只是好笑地看着她,满脸都是看她怎么办的戏谑。
“不用你管!”
“嘭”地伴随着她的声音,她狠狠地摔上了他的车门,回到先前,站立的地方,捡起了自己所买的东西开始向远方离去。
本来抱着走路心情回家的她,却突然发现前面来了一辆出租车,她兴奋的招手,终于抱着一大堆食物,坐在车子里对那个仍然笑的一脸欠扁地男生挥了挥手,表示胜利的得意。然后坐着车扬长而去。
官若盈坐在车里,被她弄的目瞪口呆,继而是止不住的笑声从口里窜了出来。“有意思,有意思。”
不用想着收敛笑容,把车厢里开起了愉快的音乐,也疾驰而去。
夜风里,刮起了蛋糕的丝丝甜腻,城市里的霓虹越渐迷人,第一次相遇。她如受惊的小兔子,而他却是那只狡猾的狐狸,虽然他从未做过什么,只是笑的嚣张了一点,灿烂了一点。
记忆却从这一刻在身体上打上了痕迹,不经意的相遇,两个陌生的人,合手相触的那一刻,便是一场不能消弭的丝线,牵饶了,不能再挣开。
有人说,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事实如此,总是给人惊喜。
司机在前面哼在小调,随着收音机里播放的音乐,整个车子似乎都要偏偏起舞,官若盈不知道这个司机会不会是喝了酒的,因为从车子的摇晃程度来看,实在是很难分别。
刚刚和那个“陌生人”分开,然后头随着车身的摇晃几次碰到了金属,她捂着头,拼命保持稳中,但是却丝毫没有一点办法,司机的心情看来很高,一点也不受其他的东西左右。即使在自己尖声要求几次后,也只是迷迷糊糊的答道,这让官若盈很有挫败感,她把这一切倒霉的源头归于了官若盈,那个她还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身上,或许他就是有那种倒霉的天赋,然后传染给了自己。
夜风吹了进来,凉飕飕的,又是一阵寒颤打过。用手去关那个车窗户,小心的,官若盈还不想就这么被甩了下去。或许感受到她的祈祷了,车子渐渐平稳了下来,司机也不再摇晃脑袋了,收音机的音乐戛然而止,“吱吱”地响过几声刺耳的声音,接下来播放的是晚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