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就好像又什么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即使她现在一身狼狈,即使她现在身上被饭菜烫的滚红,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阵。
眼神似沁过冰水一般,冷冷地望着那个女人,然后开口,声音依旧没有一点温度。
“是与不是,你心里最清楚,何必在这里多此一举?”
轻轻拉了拉沈可可,她再不发一言,向外面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的人是整样的目光。
沈可可还觉得不解气,频频回头,向几个人捏着拳头挥舞,步子却被官若盈带离了开来。
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终于不再忍受别人的目光了,沈可可也再顾不得许多,看起了官若盈的手。
“红了,红了,怎么办?都起水泡了,连衣服也脏了。”沈可可哭丧着脸,眼睛里是一片心疼。
绿荫下,官若盈对她勾起了一抹无碍的笑容,但是很淡,印着几乎快透明的皮肤上,使人变得更加脆弱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她的眼睛里黝黑地看不见一点颜色,在今天光线尚算明亮的天空下,也不能拥有一点光斑,只是让人揪心的空洞,也不说话,任由沈可可抱着自己的手呵气。
“官若盈,我送你去医务室,我害怕这样不行?很疼吧?衣服也脏了,怎么办?要不要请假?”沈可可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这次,官若盈却很乖,她只是轻轻点点头,也许回去一下,也不无什么不好吧。
沈可可把官若盈送回了家门口,又嘱咐她一切事宜,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跑了。
官若盈停在大门外,一直微笑,微笑着看着沈可可离去的背影。
直到再也不见一丁点的影子,脸上的笑容才瞬间跨了下来。
斑驳的阳光从林荫道的夹缝里滚落下来,踩着地上,发出细微的轻响,空气里有一种风的味道,一直从天际划过来,停留在皮肤上,徘徊不去。
白杨树的树叶沙沙做响,窸窣的风穿过叶片,带着抖动的身姿,阳光很柔和,既不刺眼,也不热烈,恰到好处的微风总是能够让所有的一切如在天堂里一样自然美丽。
然而心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一样,眼睛轻轻的眯起,有一片潮润,自眼角边滑出,带着凉丝丝的温度,贴在了脸颊。
路道旁,依旧一个人也没有,寂静的让人害怕。
不知站立了多久,直到脚步微麻,才猛然间惊醒,自己竟然又出了神。
恍惚地笑了笑,拿出钥匙,推开了门。
下一秒却又僵住,从前的大门已经焕然一新了,虽然已经看过了几次,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再也不是斑驳脱落的铁锈模样,而是银色的崭新的大门,高高地耸立在那里,看起来自有一派威严,墙上头还被镶嵌了许多尖锐的玻璃,官若盈曾经告诉过她,一定要好好防范,不然如果有小偷怎么办?
他竟然细心至此,连大门和边角缝都不放过,严密紧和的大门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灿亮亮地恍惚了人的眼睛。
深呼吸了一个口气,摇了摇头,打开了门。
门被反锁,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空旷的草地。
才被官若盈铲除了不久的野草门,又以及旺盛的生命力破土而出,真是印了那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名诗。
到底是野草太过顽强旺盛了,不管在整样的环境下也能够生活,即使被铲除,只要还有根须,就总能冒土而出。
迈着步子,轻叹了口气,官若盈开始向房间里走去。
快要到房间的时候,却又倏的停住。
白色的房子不远前,上官宇飞正蹲在那里,摆弄着几盆花。
刚刚因为距离较远,所以根本没有看清楚,此刻走近了才能看得见,他正蹲在那里。
阳光下,灰色的草地上,上官宇飞身着一身黑色,显得异常扎眼,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眯起,但是看不出一点笑意,只是在那里摆弄着一系列的花草,不同于官若盈米色的肌肤,他的肤色看起来还要苍白一点,拥有着如冰一样的清冷,在阳光下没有一点汗水。
干净透明的好像玻璃箱里走出来的人。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也没有抬头,轻轻问地说,“你回来了。”
官若盈站在那里,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恍惚间,觉得太阳刺眼之极,竟然没有多少话能够说,好像发出的语调只能是那几个简单的单音符。
她轻点头,恩了一声。
上官宇飞注意到她嗓子里的沙哑,微微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这才发现了一身狼狈如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