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静默了片刻,吐出了两个字,&ldo;随意。&rdo;
一桌子的菜,白穆把碗递给苏瑾瑜,&ldo;这么多菜,要不你也吃点吗?中午下班了才赶过来的吧?&rdo;
苏瑾瑜倒是没有推迟,接过碗,他确实是中午下班之后就赶过来了的,也确实没吃午饭。
他来之前还在想,这次的合作,对方把约定的地点定在了一家餐厅的包厢里,也属于稀奇,怎么都不够庄重。心想莫非真的十分爱吃?现在倒是明白了。
苏瑾瑜心里一动,白穆如何知道他没有吃饭就过来了?两世的经历,让他比平常的人想的要多一些。
不过,确实是他多想了,白穆确然只是恰巧猜到。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倒是没有说话,各吃各的。
用完餐,服务员把餐桌收藏干净,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白穆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这家餐厅在这顶楼,大大的落地窗,视野极其开扩,可以鸟瞰半个城市。
白穆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三个月后,西装革履的和别人谈生意。
三个月前,他还在缅甸湿气深深的原始森林,外面烈日曝晒,蒸腾上来的瘴气熏得眼睛都睁不开,趴在地上,一天都不敢动一下。
潜伏在缅甸的毒|贩,不光是占尽了地理优势,比他们更加的了解丛林,也有一流的军火装置。
为了钱,一样的不怕死,凶残而又狡猾。
尽管他们是被当成秘密武器,依然觉得棘手,这是一场恶战,两周后,最终打掉了对方的老巢,却还是没有赢。
死伤过半,怎么能说是赢了
那些活生生的生命,曾经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的兄弟,可以把后背放心交给彼此的人,从此冰冷的躺在地上,再也不会说话了。
白穆也受了伤,右腿中了枪,幸好只是流弹。胸前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只差了一寸就插入了肺叶,在医院里休息了三个月。
白夫人知道的时候,连夜赶到了昆明的医院,看到浑身是血的儿子,暗地里抹了几次泪,等着白穆伤势稍微的好转,就把他转回了北京的医院。
也就是这件事,白夫人坚定了让自己儿子退伍的念头,这出生在生死线上,她真的担心不起。
就让她自私一次。
苏瑾瑜看着站在窗边的人,看着白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白穆回过神,走到苏瑾瑜的对面坐了下来。他把放在桌子上的合同拿起来翻了翻,又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