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边擦头发边出来,拿起盒子走到窗户边软乎乎的地毯上盘腿坐下。
崔桑宁知道,他没那么醉。
明明知道却还是在纵容,因为她在允许更进一步。
大部分人在情感方面都是敏锐的,更何况是本就心思细腻的人。
因为这份敏锐,有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享受着成年人之间的酒色暧昧,极致拉扯。
有的人快刀斩乱麻,始终如一的等待着世间唯一契合的灵魂。
然后在遇见那个人的时候,又纵容着清醒沉沦。
看向窗外,眼底盛着柔和浅笑,她想问他,是不是没追过女孩子。
不然怎么这么笨呢?
笨拙的理由,笨拙的吃醋,笨拙的不安胆怯。
她还以为他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是胸有成竹的呢。
后知后觉的猜测,他修那幅《月夜野林图》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他父亲还是为了自己。
脑袋贴在窗户,外面秋风瑟瑟,屋内却因为暖气暖洋洋的。
白色宽松的圆领毛衣因为她的动作从一侧肩头滑落,露出一侧玉如意一样的锁骨。
还有一颗小巧的让人魂牵梦绕的朱砂痣。
在玻璃上轻呵出一口热气,瞬间就布满了白雾。
手指在上面轻轻写下他的名字。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轻柔的声音,月色洒入窗户,像情人之间的呢喃:“我外公说女孩子要矜持。
“所以三叔,你要先说喜欢我,我才能说我愿意啊。”
…………
权御去国外出差好多天。
江献南放学回家,一打开车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屋里,站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嘚瑟:“只要我跑的快,这妖风就追不上我。”
嘴里抱怨:“为什么还不放假?这破学我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消失了好几天的权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江献南惊喜道:“舅舅,你回来了!那你怎么不去接我?”
权御还没说话,张婶先替他解释了:“先生也刚刚才回来呢。”
“你们前后脚的功夫。”
江献南闻言,跑到沙发上坐下,凑过去问道:“才回来?不是早上的飞机吗?”
“不接我就算了,桑宁姐呢?”
权御才道:“早上的飞机,直接去公司了。”
有几个产业负责人来汇报工作,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