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禾转转脑袋,对杨昪说:“你要是梳坏了怎么办?”
杨昪把她头发全散下来,拿了木梳一点点梳顺,闻言问道:“你想怎样?”
郑嘉禾眉梢微挑:“那你就一个月不许见我了。”
杨昪绷住脸,看了镜里的她一眼,语调严肃:“不行。”
那可由不得你。郑嘉禾心说。但她还是坐正了身体,收起玩笑的神情:“那你还不快点给我梳头?”
好歹若是梳坏了,有机会改。
这一梳折腾得就有些久。
杨昪毕竟不太熟练,有几次不小心扯到她的头皮,惹得她痛呼,他就赶紧松开一些,一来二去,都有些不敢用力了。
最后还是在郑嘉禾的帮助下,才把头发挽好。
他拿起案上的簪钗,往她头上戴。
那带着些温热的手指,就时不时擦碰过她的耳朵,脖子,和侧脸。
天色暗了下来,火红的夕阳透过纱窗,照射进室内,给两人的身上都增添了一分朦胧的色彩。
杨昪打开抽屉,找到一盒唇脂,他用指腹在上面打圈,沾了一些鲜艳的颜色,方转过头,望向郑嘉禾。
郑嘉禾也看着他。
良久,她才微微低头,嘴唇翕张,闭上了眼睛。
有温热的指尖落了上来,轻点,捻动,反复触碰。感官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灵敏,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唇上那一处,直到她听见杨昪在她耳边说:“好了。”
郑嘉禾睁开眼睛,直接望向镜子。她看到镜中妆点完毕的年轻女子,觉得有些神奇。
明明是一样的发型,一样的妆容,可她好像就是比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年轻了。
心理作用吧?
郑嘉禾在心中自嘲一番,拢起袖子站起了身。
“该回宫了,外面的宴席都散……”她转身正要往外走,却突然顿住。
只见杨昪低着头,那刚刚给她涂抹过口脂的手举在唇边,被他舔了一下。
而他的眼睛,还向上看着她,目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就像是一头看中猎物的饿狼。
刷得一下,郑嘉禾觉得自己从脸红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