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应灿迟疑了一下,把话题拉回来:“那王爷,这外面的禁卫军……”
杨昪道:“本王的确与太后起了些冲突,称之为谋逆并不为过。”
曹应灿大惊失色:“这,这……”
他痛心疾首:“王爷,你糊涂啊!”
杨昪眼睫微垂。
他确实糊涂了。
那天他回蓬莱宫去拿掉落的腰牌,走到门外时,正准备推门而入,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他听见她身边的宫女问:“那秦王呢?”
鬼使神差的,他想知道她会说他什么,于是没有立即入殿,接着,他就听到了让他无比震惊、愤怒、不甘的话。
她从未对他真心,也没想过与他长久。
六年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她早就不喜欢他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他不能接受她还是要离他远去,他不想失去她,这种极度的惶恐,让他做出了非常不理智的事。
他伤害到她了。
杨昪想起那日,郑嘉禾最后看他的眼神。
在那一刻,他在她心中的面貌,是不是与死去的皇兄一样了?
皇兄软禁她,要废掉她。
而他想把她据为己有,不顾一切。
杨昪一手撑着额头,闭了闭眼。
“不论太后要如何处置,本王都无话可说。曹老,辛苦你来这里一趟,本王就不多留你了。”
曹应灿听他这么说,只能长叹一声,不住地摇头。
杨昪看着曹应灿离开。
过了会儿,他吩咐余和:“把朱继成他们都叫过来。”
余和一愣,躬身应诺。
……
蓬莱殿内。
郑嘉禾刚沐浴过,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她歪倒在榻上,把头枕在郑嫣的腿上,柔软的长发如瀑般披散着,郑嫣手中拿了一把木梳,轻轻地为她梳着头发。
“等下次休沐的时候,我带你去郊外的庄子里散心,”郑嫣道,“不就是吵了个架么,至于还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