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昪这模样,比她之前看见他醉酒时候的面色还要憔悴。
尤其是下巴上那看起来这三四日都没有打理的胡茬,让郑嘉禾差点认不出他了。
杨昪看着她的面,也看着她惊愕的神情,顿时反应过来。
他猛然转过身,连听到她说不罚他的欢喜都顾不上了,语气僵硬道:“我正打算沐浴收拾……要不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儿?”
他这个样子,似乎是觉得有些难堪,也有点像那种对喜欢的人看见自己邋遢模样的抗拒。
郑嘉禾意识到这一点,转了转眼珠,又绕到他的身前:“去外面干什么呀……”
她索性直接面对面,再次环抱住他的腰,这次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帮你,收拾得快一点。”她仰头望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又不是没见过。”
杨昪脑子里轰得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然后她那双灵巧的手就探向了他的衣领,把他仅剩的中衣褪下。
被她按在水里的时候,杨昪忍不住抬目看她。
她画了精致的妆容,鬓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看就是平日里要上朝时的装束。
杨昪问:“你没去上朝?”
郑嘉禾道:“我看见你的信,哪还有心思去上朝?”
杨昪目光微垂,他压抑住心中因她这随口一句话而生出的欢喜,道:“信是昨夜就送进宫里的。”
郑嘉禾手里拿着浸满水的白巾,轻轻地擦拭过他的肩头:“可是那会儿我都睡着了,当然只能今晨看到。”
杨昪望着她,心中那颗跳动的心因此更加雀跃。
哪怕他等了一个整夜,可他还是等来了她。
只要结果是好的,他有多难都没关系。
……
余和与琉璃守在房门处,一人坐了一边。
他们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说话声,过了没多久,突然听见秦王沙哑着声音:“阿禾……”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随即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离房门较远的地方坐下来,才算松了口气。
……
杨昪穿好中衣,浑身干燥清爽。郑嘉禾让他躺在她的腿上,手里拿了把刮胡刀,给他修理下巴。
杨昪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她的“帮助”。
郑嘉禾问:“这几日都不知道收拾自己,在府中做什么呢?”
杨昪道:“想你。”
郑嘉禾问:“想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