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相好的就在这艘沉船上,方才被人抬出来人都泡肿了。”
胡茬男道:“哦,就是那个被人退亲的破鞋啊!”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随郎抬脚,一下把人踹到在地,“滚——”
胡茬男大怒:“周随,你不过是仙云台摆出来的货,敢对老子动脚。”
周随抬眸,看他一眼转身要走,胡茬男让人拦住他,几人合力把人按到在后头木桩,周随也不反抗,雨中的目光带着穿透人心的冷意。
他很瘦,发白的脸和刺目的红纠缠的异样诙谐,林愉的目光停留在那处,她有些犹豫…
胡茬男一步步走近,带着污垢的粗手伸向周随,被周随躲过,转眼就嗤笑着掐住他下颚,“好随郎,听说仙云台就要点灯了,你现在若求我一求,哥哥砸锅卖铁救你出深海啊!”
林愉皱眉,就听那周随说出了今日的第二句话。
“求你,你配吗?”
林愉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胡茬男当众扯了周随外衣,林愉不忍吩咐了飞白两句。
很快人群中传出一句官府什么的,胡茬男本来就是做黑心生意的,闻言心虚逃窜而去,那周随只默默拉的衣裳,走到领尸之地。
如胡茬男所说,周随找的是一个被退亲的女子,人死灯灭无人理会,他把那女子背在身上,在雨中步步远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走到马车边的时候往里瞥了一眼。
林愉没多理会,叫人驱车离去。
她没想到会收到仙云台的灯贴,其实也不算收,就是有人偷偷放在门口的,铃铛对此生气的很,并不希望林愉去仙云台。
“多大点事,值得你生气。”
林愉好笑的劝着铃铛,当晚自己反而做梦,她梦见阳光明媚,有人自飞旋中转身,展颜一笑说:“小丫头,你来了。”
含笑的声音随着落花,捻在她心口。
冥冥之中,林愉觉的她该去一趟。
…
仙云台点灯依旧热闹非凡,数层高阁,直入云霄,五彩的绸带自顶端垂落,偌大的仙云台俨然一个烟花般绚烂的世界。
林愉就坐在当年的位置,听丝竹入耳。
“夫人,这儿真好看!”铃铛来不愿意来,到了又看的眼花缭乱。
仙云台的特别之处就是它不拘客,男女均可,玩乐自由,因此林愉没有换装,铃铛可叫她夫人。
她们来的晚,歌舞已经开始,铃铛说好看林愉并不觉得,她曾看过最好的舞,但闻言还是看了一眼,正是周随乘风而下,漫天花雨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