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竹立于亭中,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闭眼不说。
长冬却红着眼道:“娘娘,夫人怕是要魔怔了。”
傅轻竹就道:“开门——”
长冬道:“那宁王那边…”
如今圣上病重,萧策晋王离京,皇宫大内宁王独大,傅轻竹这个皇后多处受制,当日若非她拿凤印担保林愉怕是性命难保。
此时开门…
“本宫身为皇后若护不得家人平安,宁王来了,大可叫他废了本宫。”
林愉就被放出来,即便出来日子仍然是这样,傅承昀成了她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但若是宁王来,林愉就会撑起精神堵的他拂袖而去。
等到来年二月,除夕当天,那大概是上京最后一场雪,风呼呼的刮着,一大早天就黑的像晚上。
林愉心里很不安,晨起就跪在佛像前,傅轻竹在边上敲着木鱼,偌大的未央宫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
等到正午长冬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娘娘,夫人大喜,相爷得胜归来——”
这么一声,林愉倏的睁开眼,听见木鱼吧嗒一声落在地上,傅轻竹人已经站起来,“此话当真?”
长冬道:“当真,此时大军已过城外长亭,宁王正召百官登城。”
“好,好…”
傅轻竹笑着,把林愉扶起来,“阿愉,他回来了。”
林愉笑了笑,“是啊!他回来了。”
“这下好了,这下我们可安心了。”
傅轻竹絮絮叨叨的说着,忽听林愉叫她,“长姐。”
傅轻竹停了。
林愉说:“你有嫁衣吗?”
傅轻竹一愣,“…倒有。”
“给我穿吧!”
傅轻竹点头,无有不应,经过这些她早就把林愉当作自家妹妹。
林愉走出去,顺便提醒高兴过头的傅轻竹,“同他回来的定有晋王和萧将军,长姐明白吗?”
他们是得胜归,可城内是宁王。
傅轻竹一顿,瞬间明白了,两人沉默着,林愉去沐浴更衣,傅轻竹想了想,“长冬,把本宫皇后服饰备上,我军胜利,是时候去见见我们圣上了。”
林愉很快穿戴好,那个时候该来的人也来了,宁王看见她身上穿着厚重的大氅,然后是她极少上妆的面颊,好像一朵清新雅致的兰花一瞬间成了海棠,美丽高贵,典雅从容。
她好似知道即将面对什么,甚至不做抵抗,和他点头,“宁王殿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