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逾认命地坐下,“姜娘子追到此处,是想要我的性命吗?”
“那倒不是。”
姜萤萤抱起双臂,绕着这间屋子走了一遭,墙上挂满了各种名家画作,地上摆着几副刚画好还在晾干的春宫图,她驻足欣赏了一下,发出啧啧赞叹,靳逾的脸色越发涨红,坐立难安。
“姜娘子……”
姜萤萤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副高门贵女模样,她垂眸凝望几副春宫图,更衬得那画作低俗不已,靳逾觉得无地自容。
“真好啊。”
“啊?”
姜萤萤面向错愕的靳逾,眼睛亮的吓人,“难怪靳公子迫不及待离开书院,原来是有这一手作画的本事,能够把这春宫图画的如此有新意,你也算是当世第一人。”
“额……”靳逾看不透她想干什么,举起袖子擦汗,“娘子谬赞了。”
“其实高中状元也还不是那样,进入官场汲汲营营,不如在此地施展才华,不用处处被那些老东西压制,还能赚的不少钱财,说不定比做个小官的油水还多。”
“娘子过誉了……”
“靳逾,我想跟你合作。”
“娘子……你说什么?”
“我看你的画技当真一绝,并不下于当世有名的画师黎因蓝和闻今,屈居于这小小暗室里头,画着上不得台面的春宫图,实在太过委屈了。”
姜萤萤情真意切劝着,自来熟地坐下,为自己和靳逾都倒了杯茶。她旋着茶杯想,有才华的人大多傲气,绝对不会甘于一辈子明珠蒙尘。
果然靳逾内心触动,神色落寞道:“姜小娘子说笑了,我从无名师指点,是自己琢磨的野路子,如何能与当世两位画圣相比。”
“在我看来,你的画作可比他们都出色的多,他们的画作价值千金,你的画起码应该价值万金。”
姜萤萤目光灼灼,靳逾扯了扯嘴角,“娘子有所不知,画作一项千人千面,从无固定标准,而且点评画作的大儒,都是师徒父子,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我也曾把拙作投到几个有名的书斋,无一不备退回……”
姜萤萤坐到他对面,撑着一侧脸颊歪头看他,“所以你就心灰意冷了?”
晦暗灯光下,小娘子的皮肤白皙如瓷,眼睛明亮纯净,一缕头发垂到还未上色的纸张上,让靳逾心头发痒,想伸手把那缕头发拂落。
以免沾了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