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回来,学的还是计算机,除了有一点相关工作经验之外,让公司里那些元老们怎么信服他去处理地产公司的业务?”
“现在处理不了,你给他安排一个闲职,他能学会吗?”
“你忘了他是谁的儿子了?”
钟嘉泽再也忍不住,喊出这句话。话出来的立刻,空气都凝固了。
钟尽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你们别忘了你们一家是靠谁的妈妈才能吃饱穿暖的。”
这两兄妹立刻就不做声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反正不好看就对了。
等病房里的人都走了,他坐在病床边上,但是连碰他都不愿意碰一下,对他的爸爸说:“你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了吗?”
沉默。
“你要是能听见就好了。”
沉默。
“不过你现在听不见也挺好的,当个展览品,过得多舒服啊。”
沉默。
他幽幽叹了口气。
中午的时候程至过来给他送饭。是用饭盒装的,竹笋炒肉外加番茄炒鸡蛋。
程至和他分着吃,问他:“你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吃中国菜吗?”
“我去唐人街吃。”他说,“或者点宫保鸡丁的外卖。”
钟尽生用筷子扒拉了两下米饭,问:“这是你做的?”
“不是。郑磬他妈妈做的,郑磬也不吃,去他们学校食堂吃了。”
“你那个男朋友,”他闭眼回忆了下郑磬的样子,用四字点评,“有点人脉。”
程至“切”了声:“他学金融的,就等着硕士毕业爸妈安排工作了。”
“那不挺好的。”他说,“我在国外上学,同学家里都是一个比一个有钱,全都是回家继承家产的人。人比人,气死人。”
这话题聊起来真伤人。程至心头浮现起一层淡淡的忧伤,对他说:“人比人,气死人。”
钟尽生忍不住笑起来,嘴角很快出现了个小酒窝,又同样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钟父昏迷的第一天,钟嘉泽在床头待了两分钟,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公司。他之前一直跟在钟父的身后做事,如今代替父亲的职位,本来应该是合理合法合情的事情,但是偏偏有位在公司里威望较大的董事提出了异义,说是希望能有向外聘请ceo的计划,其实就是不看好他的能力。
钟嘉泽脸色阴沉,打断了他的慷慨陈词,说:“陈董,您要是有意见,去跟我的父亲讲,他同意,我就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