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答非所问,“助他下葬父亲的人,正是贵府大少爷。”
乔晴一愣,倏然之间心跳剧烈。
男人故意放慢了语速,不怀好意,“乔二奶奶,您可得扶着树,当心待会儿站不住。”
乔晴呵斥道,“少卖关子!当心少你银子!”
“好。你托我顺带一查的轻陌,可是让我查出不少有趣又值钱的事情来。”男人的话如同惊天雷雨,“你估摸着他日日被糟践,吃喝住都拥挤在可人楼里,却恰恰与之相反,他独享一座水榭小院,也只被一人蹂躏糟蹋,那人就是陶大少爷,您的大儿子。”
一阵阵瓷杯碰撞的清脆响声,乔晴抑制不住手抖,半杯茶水泼在了裙衫上。
“据和他一同入院的可人讲,当晚洗身时因着他不从,被嬷嬷留下来调教来着,半道上就遇见管事的带着陶大少爷来寻人。”
“昨夜,他们同梁芷在八角亭里讲话,我佯装散步,听闻大少爷说他倾国倾城,我好奇多瞧了一眼,当真不错。”男人嬉笑,“就那么一眼都被大少爷发现,我爱惜小命,赶紧逃了。”
茶杯掉在地上,乔晴惊恐万分。
男人还尤嫌不够一般,句句话语如同凌迟,“我头一回看断袖亲热,那场面不若让我瞎了眼。”
男人见乔晴脸色如纸,嘲讽道,“当心少我银子?眼下你该为保全陶府大少爷的名声给我加个百两黄金吧!”
乔晴一句话都说不出,瞪大的眼睛里直直掉泪,男人还在挑衅,“陶老爷指不定也在哪儿行断袖之事,老子装模作样娶个女人堵人口舌,小的能正经到哪儿去?”
乔晴跌坐在地上,身上一片片冷汗,她颓败的姿态让男人满意,折了根小草叼在嘴里,双手枕头背靠在树上,等着乔晴回神。
半晌过去,乔晴才喃喃道,“先容我想想,申时再于此处见面。”
男人无甚所谓,“我闲来无事,就搁这儿睡上几觉等着你,逛了几日青楼可没少费我力气。”
乔晴艰难的站起身,擦干眼泪,整理裙摆,茶杯磕碎在石头上,她盯着沾满泥土的碎片愣神一瞬,复又头也不回的走出树林。
祸不单行。
乔晴形容灰败的踱步回府,一进门侍女就迎上来,着急道,“乔二奶奶,官家的人来了。”
来人是杨姝谣的娘,她端坐在前院里,即使妆容厚重也遮不住她的憔悴,两人双手相握,姐姐妹妹的称道了一番,“怎的咱们都气色不佳,是心头有事?”
乔晴满脑浆糊,摇摇欲坠,勉强刚坐下就瞧见桌上一封“退婚帖”,心中擂鼓,莫不是家丑已经叫人知晓?
杨夫人也无心绕弯,“妹妹刚生产完,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许是不知我那丢人现眼的姑娘干的好事儿!”
乔晴确不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