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除了居然再没有谁会在原地等她。
居然牵着凌如斯的手,手指在她虎口位置轻捏,居然问:“养只一样的?”
凌如斯收回一直停在路口转角的目光,深吸口气,故作轻快地说:“不养了,这小东西太麻烦。”
三天后,居然提着凌如斯帮她收拾的行李箱乖乖去参加军训。一大清早,临出门前戏精居上线,拖着凌如斯从家里卧房门口、卫生间门口、厨房门口、大门口,到小区门口,演了出“十八相送”。
最后,凌如斯忍无可忍,随手拦辆出租,把人硬生生塞进了出租车后座。对着居然窗玻璃那张哀怨的脸挥挥衣袖,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送走居然,她准备回床上再补个回笼觉。结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家里静悄悄的,好像居然一走,整个空间都变得了无生气。
居然在家里,连个木头窗棂看在眼里都生动俏皮。居然不在,死物就真的只是死物。憨巴巴支在窗台上,带着风霜雪雨岁月侵蚀的生硬痕迹。
在床上折腾一个小时,最后一丝困意也被折腾得分毫不剩。她索性起床,拿起床凳上居然早上刚换下的睡衣裤套在自己身上。
她把居然的t恤扯到自己鼻尖使劲吸两口,居然身上特有的淡淡奶香混着衣料上洗涤剂的清甜钻进鼻息,爱人熟悉的味道总算把心底涌起的焦躁抚平些许。
回笼觉是睡不着了,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给房间换气。初秋早晨的风略带沁人的微凉,阳光拨开云层洒满人间,温度正好,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柔软触感。
凌如斯走到客厅玄关,打开朱红色的香盒,剥下一片沉香,在碧色香炉里点燃。看青烟袅袅升腾而起,深吸一口后吐出。
然后去到书房打开电脑和音响,找到播放列表里的古琴演奏曲目,双击鼠标。
做完一系列动作,她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带好橡胶手套,开始大扫除。
她举着清洗好的拖把准备从卧室先开始,刚拖完卧室的地板移动到客厅,听见手机铃声和门铃声同时响起,仿佛在互相争宠看你先理会谁。
凌如斯就近拿起餐桌上的手机,看眼是汪保来。门铃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急而短促。
和她老妈粘上按钮手指就拿不下来的按法完全相反,楼下的人大概觉得按钮烫手,按两秒就松开,再按两秒松开,让人忍不住想给门铃喂两颗三金片。
她没理会门铃,接起电话:“汪老师,您好。”
汪保来从不客套:“小凌,在家么?”
凌如斯撑着拖把站在客厅中央:“在呢,您……”
找我有事?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听见汪保来劈头盖脸一句:“在家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