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迟默不作声,突然拔了其中几根针,伤口处血渐渐弥漫出来,只是一会儿就不再流了。
柳迟迟看着营帐内的环境,有些头疼,这个环境根本就无法做到无菌的环境,但是如果不马上切除肿瘤,血止不住,皇上更是坚持不了多久。
脑海中浮现梁仲禹恳求她的样子,他闯入营帐时眼中的慌乱无措,柳迟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当机立断地说道:
“众位御医大人,皇上之所以会流血不止,不是因为腹部有东西插入,而是因为之前插入的石块捅破了皇上腹部的肿瘤,我现在要把肿瘤给切了,这样才能保住皇上的性命。”
对于柳迟迟的话,御医们听得云里雾里的,肿瘤?肿瘤是什么东西?切了?怎么切?
张御医想问,但是现在显然情况比较危急,柳迟迟哪有时间仔仔细细地跟他们解释啊!
“姑娘,要怎么做?”张御医问道。
柳迟迟环视营帐内的人,皇后、妃子、皇子、宫女、太监,她眉头皱着,说道:
“准备酒、蜡烛、薄刀片,干净的衣服,最细的针跟最细的棉线,床边一圈都点上蜡烛,另外,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梁仲渊听到柳迟迟的话,只留下御医,还有两个小太监,他对着皇后低声说道:
“母后,您去外面等消息,里面有我,不会出事的。”
皇后看了梁仲渊一眼,点点头,由宫女搀扶着出去了。
梁仲渊的清场很快速,营帐内瞬间空了一大圈,东西很快送上来,柳迟迟的脸在橙色微微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有些恍惚,他直直地看向柳迟迟,好像要将她的样子印入脑中。
“姑娘,这样的薄刀片行不行?”
张御医了从药箱中拿出一片薄刀片,递给柳迟迟。
柳迟迟看着手上大约一寸长,半寸宽的薄刀片,她叹了一口气,真是心酸极了。
“勉强可以吧,把酒倒在脸盆中递给我。”
现在环境恶劣,根本做不到无菌的环境,但是也要尽最大的努力接近无菌的环境。
柳迟迟要的东西越来越奇怪,行为举止也越来越令人费解,但是鉴于之前她露的那一手太强大,所以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话。
柳迟迟先把身上脏的衣服换下来,穿上干净的衣服,御医们也换上新的衣服,给柳迟迟打下手。
柳迟迟把手跟刀片浸入酒中,将刀片放在火上烧,手放在空中晾干,火苗瞬间弥漫整片刀,张御医见柳迟迟空了一些,连忙问道:
“柳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消毒,手还有刀片上有很多我们无法看见的脏东西,一旦进、入体、内,会引起高烧不退等症状。对了,张御医,您一直给皇上看病,近几年,皇上的身、体如何?是否有出现乏力、消瘦、呕吐,时常生病的情况?”她不是外科医生,有些东西真的判断不准确。
“这倒没有,皇上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了吗?”
“那就好,等会你把针线也放在酒中,然后拿着晾干。”刀片上的火已经烧尽了,柳迟迟手上的酒也干了。
她知道肿瘤长哪里,毕竟她对于人体熟地不能再熟,但是她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伤口缝的很丑到时候真的很尴尬。
全部都准备好柳迟迟看着依旧深度昏迷的皇上,她捏过刀片,确定了位置,又划了一刀,张御医手一抖,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睛紧紧地盯着柳迟迟手上的动作,不愿意错过一刻。
柳迟迟轻轻扯开皮肉,然后果断地握住一小块东西,手起刀落,一小块肉被割了出来,柳迟迟的手很稳,没有割到一点附近的大血管。
只是毕竟切除了肿瘤,连着的细小的血管又开始渗血。
前后大约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柳迟迟看着已经不再渗血的伤口,她看了一眼皇上,这次大出血,能不能熬过危险期还有待观察。
线跟针都已经消过毒,柳迟迟拿过针线,低头开始缝合伤口。
张御医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讲,他从未见过有人拿着针线缝合伤口的。
伤口不小,插、进去的石块柳迟迟看见了,大概一个手掌大小,石块的半段上都是鲜红的血。
缝合地很顺利,就是伤口难看了一些。
柳迟迟看了一眼,只觉得惭愧。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去拔剩下的金针。
“噗。”金针拔除,昏迷着的皇上突然吐了一口血,柳迟迟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缝合的伤口,果然有血渗了出来,血压的突然增高,进一步撕裂了伤口,加上缝合伤口的线并没有达到真正的标准。
“去擦血。”柳迟迟背对着张御医吩咐道。
她穿针准备进行二次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