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怀晟手上松了力气,林思瑶趁机缩回手,半倚着床头,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自那日林思瑶从林府脱逃,又被蔚怀晟亲手挟持回家后,她总觉得蔚怀晟变得不似从前,竟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只是他惯常不表现在脸上,总是颜色冷淡,所以为了不惹怒于他,林思瑶只能在细微之处观察。
比如此时,蔚怀晟虽然缓缓地坐起身,面色如常,可周围满溢而出的冷意还是让她察觉到了。
“好,我发誓。”林思瑶无奈地挨蹭到他身边,像模像样地举起手宣誓道:“我会一生一世陪在蔚先生身边,如若违背誓言就让我……让我受天雷轰顶,这下可好?”
蔚怀晟又像是嗔怪她将誓言说重了,淡淡地投来一瞥。
让林思瑶立誓的是他,责怪林思瑶话重了也是他!
林思瑶也有些不满,硬着头皮抱住他的手臂说道:“我不管,我照蔚先生说的做了,你以后可不能再猜忌于我,要放心些好不好?”
好在蔚怀晟没再勉强于她,林思瑶向来不信那些什么誓言,也不信真的会有一道天雷这么恰好劈在自己头上。
林思瑶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搬进了蔚怀晟的院子里,刚一落地,她便拉着清桐到无人的角落商量着:“蔚先生出门去了,咱们两个分工合作,你找东面的厢房,我去西面的库房。”
胆小如鼠的清桐却拼命摇头道:“我害怕被人发现会直接将咱们的秘密吐露出去,我还是跟着姐姐吧!”
两人一起寻找虽然效率低,但总比一个人仔细。
林思瑶并未纠结这点小事,立马拉着清桐出房搜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搬进了这处别院里,好像周围的守卫和小厮都少了许多,像那些在游廊中行走的丫鬟也不见了身影,简直像是为两人特意腾开了空间。
只是婚期逼近,林思瑶虽然顾忌着这处细节,但一时也顾不了许多,和清桐挨个房间看了个遍。
然后便发现,那些明面上放着杂物的储藏间其实暗地里也就是个储藏间。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搬开遮挡墙壁的藤筐和麻袋,后面也严严实实的就是砖墙,像什么小说话本里藏在墙壁空格后面的秘密基地根本不存在。
林思瑶从早到晚除却用膳的时间都身心扑在搜查上,白忙活了一天却无所收获,两人不免有些泄气,从满是灰尘的隔间中爬出来,重重打了几个喷嚏,面面相觑对方满身凌乱,发钗也勾在发间,就像逃灾的难民。
林思瑶苦笑了一声,两人搀扶着手臂就要回房休息,却听到院门处下人恭敬的行礼声音,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蔚怀晟公务缠身,通常要忙到夜里才能回来,怎么今日回得这么早!
林思瑶不前不后地卡在走廊处无处躲藏,与穿着官服踏步而归的蔚怀晟撞了个正着。
林思瑶正心惊间,却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走近伸手从自己头顶处摘下一块棉絮来,“阿瑶这是去哪处田里野了?”
林思瑶原地“嗯”了半天,却没想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