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被母后所害之后,很少来冷宫探望自己。这让她这个母亲心中极其难受。
此时见到了孩儿,他脸上呈现出的那种复杂的神色,让她更是揪心无比。
太后拖着皇帝落了座,百般亲热的劝儿子用点心,喝茶。
慕容瑄对着母后的可以讨好,心中很是不惯,便急急问母后唤他前来有什么吩咐。
“母后,你唤儿臣前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太后一笑,这两年的冷宫生活,让她的神情,如超脱了尘世之外般,平和无比。
这让慕容瑄心中掠过阵阵酸意。
“母后一是想念我的儿,二是,想问问皇上,沈怀安犯了什么罪,皇上将他关进了天牢?”
慕容瑄一时无言以对,是啊,他犯了什么罪?总要说出个缘由吧!可那些缘由,他根本不愿意公布于众,更不想让住在冷宫里不问世事的母后知道。
“这些事母后就不要操劳了,儿臣自由分数。”慕容瑄的牵强回答,让太后更加疑惑。
她缓缓起身,平淡的语调掷地有声:“难道你成了皇帝,母后就连过问的权利也没有了吗?若是旁人,皇上就是求本宫过问,本宫也没那个空闲。只是怀安毕竟是你的表兄,我的侄儿,是我沈家的人,本宫怎能坐视不理?”
太后撇过眼神,看了看端坐于案,默默不语的皇帝儿子,又说:“他究竟是犯的什么罪,你总要对母后说说吧?且不说他是我的侄儿,你舅父的儿,就算是个普通的臣子,母后问你,你也该有个交代不是?难不成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连话都不愿和母后说了吗?”
太后一手摸着心脏处,表情微微激动。
慕容瑄见母后这个样子心里心疼起来。温柔的看了看太后,起身低声说道:“孩儿不敢,沈怀安他犯的是草菅人命之罪,还有与皇后合谋,害人性命之罪。”
太后一怔,急急追问:“草菅人命?菅的是谁人的命?和皇后合谋害的又是谁人?”
慕容瑄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太后又追问道:“我听说你今日突然收了个女人,安排在若兰宫住下?母后真是惊奇不已!那若兰宫,本是留给死去的兰良娣已表怀念,母后虽是不赞同。也没有强加阻拦。可皇上突然让别的女人住进去。倒是让母后觉得百般不解了。难道后宫中那些宫苑都已住满美人,新来的美人无处可去了吗?”
慕容瑄脸色一红,嗫噿着无言以对。
太后见怎么都问不出皇上的话,想想这儿子大了。真是半点不由娘了,气恼之极。
“好,你即不肯说,母后也不逼迫你,那你就和母后交个底,说说接下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怀安?听皇上的口气,似乎要连皇后也一并问罪?你可别忘了,皇后的腹中可是怀了皇上的龙脉!”
慕容瑄也想过该和处置这兄妹两,可是无论是冲着与沈家的表亲。还是皇后腹中的孩子,也不忍心真的处置他们。
可若是不给若兰一个交代,又怎么有脸面对她?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一时好胜,撇下他们母子去了战场,他们的孩子又怎么会失去?若兰如今还落下心口疼。心脏不好的毛病,他若是不严惩这沈怀安与皇后,若兰一定会恨他。
从前他在若兰面前立过誓言,说此生只和她白首相携,再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可是如今,他不仅让皇后有了龙脉,还宠幸了薛婕妤……
这一日,只是这些自责愧疚,就足以他慕容瑄坐立难安的了!
慕容瑄抬头望望母后,凝重说道:“母后,难道犯下了大错,害了别人的性命就可以逍遥法外?”
这句话说得太后心头一震!皇儿是在暗示,我正是那个逍遥法外之人?
慕容瑄觉出母后的慌乱神色,的撇开眸子,淡淡又说:“儿臣知道皇后腹中有龙脉,所以儿臣打算暂时不予追究皇后,待她将孩子产下再做议论。只是沈怀安,他昨日刚刚伤害一条性命,儿臣断不会轻饶他!”
太后无力的摆摆手,软绵绵说道:“皇上就当本宫说的是屁话吧,皇上是一国之君,皇上想如何做,尽管去做就是。或干脆也拿了本宫一同去问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