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却道:“我自从嫁给了老爷,老爷待我可说是关怀备至,爱护有加,连账本都交给我管着,再说我们也有了孩子,我对老爷自然是一心一意,只巴着老爷过的快乐。别说老爷纳三房,就是五房六房又打什么紧!多少地位不及老爷分毫的人都纳了七八房呢!这名门望族,就是靠人丁撑场面,人丁越兴旺,家势就越旺,就算是和旁人有了什么冲突,一家子百十余人往门前一站,对方还不吓的乖乖溜走了!”
沈怀安饶有兴致的听着陈氏说话,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想不透这个道理呢?是啊,人多势众,就像当今的皇帝,若是有几十个兄弟撑场面,他还会让人感觉看起来孤零零的,孤立无援吗?他沈怀安,还敢动歪脑筋打慕容家江山的主意吗?
几十个亲王站出来,吓都要把人吓死了!谁还敢去做梦!
沈怀安瞪大了眼,盯着陈氏,正色说道:“莹儿啊莹儿,我沈怀安道尽头才明白,你简直就是个才女!不不,奇女子!巾帼英雄啊!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我沈怀安何愁大业不成!到时候,你就是……”
突然意识到自己放肆过头了,赶紧收住了话。
陈氏心中一顿,沈怀安所说的大业,是什么意思?
她自然不敢往别处猜的,也就是一瞬间的失神,继而回府平静了。
陈氏害怕沈怀安睡自己屋里,等吃完饭正打算要劝说沈怀安去江媚娘屋里看看,江媚娘就出现了。
人还未进门,一股香风就卷了进来,陈氏怀里的孩子猛然打了个喷嚏。
“老爷!怎么也不先去我房里啊!”
江媚娘娇滴滴的声音传入沈怀安的耳中,激起陈氏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沈怀安却是受用的很,只要这个女人那一双柔软的香喷喷的小手一搭在自己的肩上,他便会浑身酥麻,一幕幕缠绵在脑中飞快旋转。
沈怀安看了看陈氏,怕她不悦,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陈氏却道:“老爷以为你在等着他用饭,谁让妹妹你偷懒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老爷刚刚还念叨你呢!”
沈怀安笑道:“你看看你二姐,待人是多么谦和有礼,你再看看你,一点规矩都不懂!见了二姐也不问礼!”
江媚娘撅了撅嘴,心想果然,这个二房可是在老爷心里头呢!
陈氏却抬起手腕晃了晃,笑眯眯说道:“谁说媚娘不懂礼,老爷你看看,这对金镯子可是沉得很,是媚娘送我的呢!”
沈怀安却觉得有些愧对陈氏,自从媚娘来了府里,把他伺候的神魂颠倒,一高兴,什么都赏给了她。
讪笑道:“那是我错怪媚娘了。莹儿,明日起你房里的用费尽取,且账目之事不必过问我。”
陈氏笑道:“多谢老爷对我这么体贴,我也没有别的用处,还是为家里省着点,说不定日后老爷要做大事,需要用钱呢。但媚娘这里是不能省的,媚娘是老爷的门面,要是不穿戴的好,走出去也叫人笑话。大姐也是一样,大姐是长夫人,青儿又是长子,且大姐的娘家又是有头面的丞相府,和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是没法比的。”
沈怀安听着只觉得陈氏说的有道理,不住点头。
江媚娘虽觉得这陈氏未免太圆滑了些,可听在耳里,她也在维护自己,也就很受用了。
沈怀安更是不愿和江媚娘回房睡觉,直要去陈氏的房里和陈氏畅谈。陈氏暗暗捏了捏儿子屁股,念文便哼哼唧唧起来。
不一会儿,沈怀安就因为怕吵,随着江媚娘回了屋里。
陈氏舒了口气,心中希望那江媚娘千万不要多事,说出武氏回娘家的事情来。
可谁知这江媚娘唯恐天下不乱,本来她倒是打定主意不在背后说是非惹麻烦的,也不知怎地,两人亲热的好好的,沈怀安说了一句:“我日日都在你屋里睡,只怕你大姐二姐心里埋怨我又不敢说了,你平日在他们面前可要乖巧些才是。”
江媚娘无趣的翻身骑在沈怀安身上,不悦的说:“这时候你还想着旁人,说不定旁人眼里根本没有你呢!”
沈怀安最是听不得抹他脸面的话,脸色一沉道:“谁敢眼里没有我?我可是这个家的天!”
江媚娘撇撇嘴,将散开的寝衣一拢,脱口说道:“大夫人今日不在府里头,可曾对老爷你说过?”
沈怀安愣了愣,一把推开江媚娘爬坐了起来。
“不在府里?她能娶哪儿?去集市了?”
江媚娘傲然道:“我说吧,果真没有对了哦也说呢!一大早的,就见她和大公子还有那个无言一道,坐了马车走了。也不知是不是私奔呢。”
江媚娘原本并不是喜欢搬弄是非之人,又或许可以这么说,在烟花之地,她有孤傲,没什么可搬弄的吧。
如今入了这藏着金山的沈府,有了利益冲突,恨不得这府里的女人就剩她一人才好。就变得格外的爱说是非了。
沈怀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盯着江氏问:“无言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