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小福子眼神一亮。
“来人,把掌事李嬷嬷带来!”
不时李嬷嬷带到,小福子刚问了一句:“香草说,你曾指使过她下药害婕妤娘娘,可有此事?”
话音未落,李嬷嬷就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边哭边捶胸大喊:“冤枉啊!奴婢不过是个下人,低贱的奴婢,怎么敢下药害尊贵的娘娘!”
“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一万万个胆子,也不敢迫害皇家龙脉啊!奴婢不敢提着奴婢家族的脑袋,做这样大逆不道的恶事啊!天知道奴婢是冤枉的啊!大人们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小福子道今日才明白为何民间有一句传言下来的古话叫做,丑人多作怪了。
人长的丑,连做派都怪,奇丑奇怪无比!
她那满脸的横肉上,哭闹间涕泪四溅,堆叠的肉如风卷过浑浊的江水,一层层推波助澜,此起彼伏间纵横交错,甚是倒人胃口。
边大哭大吼,还不时拍几下手掌,一时爬起敲打肥硕如母猪的臀部,一时又颠颠坐地双腿乱蹬,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刚把她从滚烫的油锅里捞出来呢!
“跪下,好好说话!再这样乱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福子总算是威风一回,果然,这李嬷嬷被他的厉色震住,即刻乖乖的消停了下来,跪在地上,猫一般缩着身子。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偶尔见香草,也都是因香草托奴婢帮她打听家中亲眷的消息,或是由家中带信于她,或是香草交给奴婢一些钱,托人捎出宫去。”
小福子顿觉惆怅,哎,这无凭无据,只是几个人在这里唇枪舌战有什么意义?
“香草,你李嬷嬷拒不认罪,我看你,如何自给清白?”
香草何尝不知自己无凭无据,拿不出凭据,那锦玉又以进口咬定,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能翻了天不成?
香草悠悠叹了口气,此时似乎,手指痛的不再那么钻心了。
因她彻底明白,很快,她就连痛也感知不到了。
所以这手指的痛,是弥足珍贵的。
她朝着小福子深深三叩首,泪如雨下,凄切之声颤颤。
“大人,求您,转告婕妤娘娘,是奴婢对不住她。也会祈求佛祖保佑娘娘日后再得龙脉,一生平安。奴婢还求大人,不要让人害了奴婢的弟弟……”
这是?
想要了结此生了?
李嬷嬷一阵心花怒放。
锦玉两手相握,一时松,一时紧,两掌间已是湿的透透,汗从指缝间倾漏出来,一滴滴落在缟素一角。
香草看了看双手,想了想家中的弟弟,又看了李嬷嬷一眼,悠悠道了一句:“嬷嬷,求你,不要害我,弟弟。”
这一次,她是用的我字。
她苦笑着,踉踉跄跄起身,聚集全身之力,一头向墙角撞去。
“皇上,婢女香草试图自尽,被属下拦住。”
灵堂前,小福子突然猫着腰钻到跪地守孝的皇帝身边,附耳轻声说道。
“她说,是锦玉将糕点交给她,还说,是受了李嬷嬷和皇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