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忱那时觉得自己想得很清楚,没想清楚的那个人应该是程西惟。
一支烟燃尽,孟景忱又去风口站了会儿,等身上的烟草味散了之后,才回到病房。
程西惟已经睡了,只是睡得不怎么安稳,即使在梦中她依然拧着眉。
孟景忱先到床尾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她的两只脚,护士处理得很专业,程西惟也很配合地让护士上了药。
他又走到床边,听到她的呓语:&ldo;滚……都给我滚……&rdo;
孟景忱不由地扯了扯嘴角,他的小泼皮,在梦里都这么凶巴巴地让别人滚,真不知道那个倒霉蛋是谁。
&ldo;孟景忱,你给我滚……&rdo;程西惟踹掉被子,同时告诉了他答案。
孟景忱:&ldo;……&rdo;
他弯腰把床头的灯调到最暗,只不过在他弯下腰的那一刻,却发现程西惟眼角挂了两颗泪。
孟景忱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挤到床上,在她身边轻轻躺了下来。
像是感觉到身边传来的体温,睡梦中的程西惟下意识地朝身侧的热源拱去。她的脸贴到孟景忱的胸膛,低哑地喃喃:&ldo;景忱……&rdo;
随着这声软乎乎的称呼,孟景忱骤然呼吸一滞。
这些年与她吵吵闹闹,孟景忱早已不敢想象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像很久很久之前那样,温温顺顺地躺进他的怀里。
她那么瘦又那么软,孟景忱甚至不敢用力抱她,生怕自己的鲁莽惊扰了她此刻的安宁。
可某人却毫无知觉,仗着睡着了就肆无忌惮地在他怀里作恶,一下子又把腿翘到了他的腿上。
孟景忱呼吸一沉,下一秒,体内某种被称作&ldo;欲望&rdo;的东西倏地苏醒。
他无奈地看向睡得一无所知的程西惟,睡着后的她,脸上没有了清醒时的防备,看上去格外招人疼。
孟景忱的心脏就这么疼了一下。
他拥住程西惟,无声地叹了口气:&ldo;老婆……&rdo;
程西惟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终于在天亮时分消散。
程西惟伸手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了。颈后传来温热绵长的呼吸,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
一双胳膊从后面环绕在她的腰间,两只白皙修长的手,在她腹前交叠着,右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个素戒。
程西惟认得这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