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说完这些,等着大家问他后续,结果抬头看到大家的表情,都很理所当然,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苏永翰满脸问号:“……有人跟你们讲过啦?”
姚宁嘴巴快:“大表哥,那个司机来找过小舅,还是我们几个给带的路!”
苏永翰被呛到了,咳嗦了几声,突然福至心灵:“爹,不会是您给指的路吧?不然,那司机还发现不了?”
苏小舅:“确实有这事。倒不是为了他家的螟蛉之子。而是为了救他一命。”
众人一听,心里都是吓得一跳,除了苏外公:“嗯,事情过了,老二,你说吧,不过都别在外面说。”
苏小舅讲故事是顺带的,教徒弟才是正经的:“倩丫头,小舅考考你,从面相上,怎么看人死期大限?”
姚倩想到小舅顺带教她的相术:“看气色。看人要倒霉了,一定有黑气,黑气在脸上哪个宫位显现,就对应着这个人的哪个亲人有灾。”
苏小舅引导她:“你再想想看,那胥同志,你还记不记得他的气色?当时我可提醒过你的。”
姚倩记得,小舅当时提点过她:“那人脸色是个‘干枯’之色。跟普通人的‘润’色,完全不一样。那胥同志的头发,我记得有点像枯草?”
别人不太懂,又问:“枯草?枯黄的头发?”
苏小舅解释:“不是。你们看不出来。但是普通人,头发都会出油,带点油光。”
苏永翰抬扛:“爹,我头发每天都打肥皂洗,我头发不油。我看到同事小张天天一头的头油,我就难受,每天早上非洗头不行。”
他说着话,还颤抖了一下。
姚倩忍不住笑了,大表哥这是被迫得了强迫症!
苏小舅指指大儿子,又说:“头发再干净,那也带着亮气。你们没有这个慧眼,说了,你们也不懂。”
姚倩点头,当时快到县城了,就看到胥同志上车,她只看了一眼,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奇怪,也没多想。只是他的下巴让人过目难忘,下巴后缩,特别明显。
苏小舅又趁机教徒弟:“倩丫头,你能看出来,这点算是你学到手了。还有一个,人的子女宫在眼睛下面。”
姚倩点头,又问:“小舅,那就是眼袋的地方?”
苏小舅:“是。这个地方才是子女宫。那胥同志的子女宫颜色暗淡无光,说明他有孩子,可孩子不是亲生的。以后,你看多了,打眼一看,就能做到铁口直断。”
算了算日子,苏小舅又说:“昨天芒种,这个节气过了,胥同志还活着,那他这个死劫,算是躲过去了。倩丫头,要是现在你再见到他,你就能看到,他的气色会变,变成‘死灰复燃’的象。”
姚倩问:“小舅,你这算不算给他逆天改命?那对你有没有坏处?”
苏小舅摇头:“我看出来了,可我没说,他也没往这里想。我们都没提到‘生死’,这样我就不算‘泄露天机’。”
姚倩点头,小舅这样做,算是在老天爷面前作弊了。当事人没想到生死,小舅也没提到生死,只是用了个别的借口,让这个人主动去破局。
苏小舅又说:“他这个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良善之人。我觉得他就这么等死可惜了!还有我看出,他的命宫,还没完全‘干枯’,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再加上,我看出他的困局,就在子女宫上。那这样说来,多半是子女给他引来的杀身之祸。所以,我就想,倒不如提点他一两句,让他主动去揭开迷雾,说不定就能破灾。不管怎样,能救就救,不能救,那就真是天命难违。”
舅甥俩越说越来劲,苏小舅还趁机教了些别的相术知识。
至于说为何苏小舅说胥同志是个良善之人,他也有根据,比如:“眉毛适中不浓,五官距离适中,没有挤在一起。天仓饱满……”
那边白荷花将韭菜洗好了,只说第二天早点起来包饺子,让老大吃了饺子再回县城去上班。
第二天一早,苏永翰吃过饺子,又装了一饭盒煎饺,带着当午饭。
正好,早上有趟过路车,经过国道,他坐上车,能直接到县城。
长途车经过石磨大队,上来两个中年大姐。
售票员大姐天天在这条国道线上跑,时间久了,对这国道两边的村落都很熟,对经常坐车的人,也都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