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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ldo;不卖我们的草地&rdo;？

&ldo;我们汉人不会放牧，不是和你说过了嘛&rdo;。

&ldo;我的兄弟啊，你死得好冤那&rdo;。清醒过来的各部族人乱成了一锅粥，几万条生命，就为了一个不切实的传言，永远的消失了。勇士无惧生死，但这样死，是否值得。

&ldo;那你们打败高丽人后怎么对我们&rdo;。瓜尔佳最先恢复理智，红着眼问道。

&ldo;具体我也不清楚，但燕王殿下和我说过，只要你们像当年拥戴成吉思汗一样，把我们的皇帝当成你们共同的大汗，我们就和你们约为兄弟。以后汉法管汉人，部族的规矩管部族的人，各不干涉。如果你们想南迁，我们会划出土地，供你们游牧，并给你们一部分安家的费用。&rdo;

&ldo;那我们每年要上供你们大皇帝多少牛羊&rdo;。

&ldo;不要，我们汉人的皇帝不要你们的牛羊，大家公平交易，用我们的布匹，粮食，茶叶，换你们的马，牛，羊，羊毛。&rdo;明使饮了一碗酒，润润嗓子，接茬说道。&ldo;你们也可以

来中原买卖我们的东西，但到了中原后，就必需按照我们的规矩，主不慢客，客也不能欺主。如果将来，双方百姓起了冲突，你们的人被我们的人打伤了，我们赔偿药费。我们的人被你们的人打了，你们也要赔偿，大家平等。你们杀了我们的人，就要把凶手抓住当我们的面杀了，我们杀了你们的人，也把凶手杀了，让你们亲眼看见&rdo;。

&ldo;这倒可行，当年蒙古人杀了我们的人，只赔一头驴&rdo;。有人小声的议论。

&ldo;对啊，明朝现在对我们禁止互市，女人都没漂亮衣服穿了&rdo;。

&ldo;还有，如果我们汉人到你们的山上开矿，一定得经过你们的允许，并且大家获利按谈好的条件分帐。沿海各处，这话咱说在前头，我们要建港口，好把中原的货物用大船从海上运过来。你们的货物，也可以运到中原去。那些地方不能放牧，从来没有归属，所以得算我们的。&rdo;

&ldo;好，这个可以商量，但将来你们汉人不能反悔。&rdo;

&ldo;只要你们拥戴我们的皇帝为天可汗，大家就是一个国家的人，彼此是兄弟。我们皇帝会亲自给你们写下字据，让你们子子孙孙拥有自己的牧场。并且如果你们之间打起来，我们皇帝会派人调停。这，绝对比蒙古人和高丽人对你们好&rdo;

这一条让很多部落长犹豫了一下，虽然大家此时在一致对外，但各部之间的战争是常有的事。倒是一些小部落非常高兴，暗暗地想，一会要和明使好好亲近亲近，这下有保护伞了。至于拥戴皇帝的事，大家倒不关心，反正蒙古人，高丽人都要大家拥戴，并且还终日搜刮牛羊。

&ldo;我们可以买你们的那东西吗，横在你们营外那些带刺的铁丝&rdo;，又商议了一会，一个赫哲人怯生生地问。这话登时让很多人皱起了眉头。

&ldo;你要那东西干什么&rdo;，大萨满不高兴地呵斥。

&ldo;那东西如果用来围住牲口，就不怕它们乱跑了，晚上，狼也不敢轻易进来，我看了，整个部族的人，一冬天也打不出多少&rdo;。赫哲人嘟囔着说。

&ldo;那东西我们那里多的是，便宜，一头牛可以换好几捆&rdo;。明使鼓励地对赫哲人笑笑，&ldo;那东西已经不需要手打了，我们那里用铁水直接拉出来，快得很，等我们通了商，你随时可以买到，想要多少有多少&rdo;。（注：金属机械化拉丝工艺，正史中发明人不详，十四世纪初英国开始出现。倒刺铁丝1867年，美国发明家卢西恩&iddot;b&iddot;斯密斯专利，被近代科学家称为人类最重要的七大发明之一）。

&ldo;真的&rdo;，赫哲人开始憧憬起通商的好处来。

大家情绪受到感染，把担心的事情一一说出，明使倒是爽快，知道的就据实回答，不知道的，就记录下来，说是将来举办一次部族大会，在会上商议决定。

&ldo;那，你们要我们做什么&rdo;。等大家的条件都议论完了，瓜尔佳单刀直入地问道。

&ldo;我们只是想，大家不要再被人利用，互相残杀，其实我们有共同的血缘，你们自己不也说自己是大禹和商汤的后代吗&rdo;。这也是事实，为了入主中原方便，自鲜卑以降，北方少数民族大多认为自己是三皇五帝的后人。

&ldo;就那么简单，你们不要我们帮着打高丽人&rdo;，有人疑惑地问。

&ldo;不要，你们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我们不愿意再看见你们付出生命，我来之前燕王说了，今晚会把各部勇士的遗体送到距我们大营二里以外的地方，你们各部可以让勇士们入土为安，但是为了避免误会，不要靠近我们大营二里以内。超度完勇士们后，你们就回家去吧，族人还等着你们，牛羊得抓春膘&rdo;。

&ldo;如果我们不走呢&rdo;，大萨满忽然逼问。

明使面色一寒，坐正了身子，&ldo;燕王说等大家三日，从明日起，大家可以选择做兄弟还是做仇敌。到了第四日，再留在这里的，就要兵戎相见，正如刚才瓜尔佳兄弟所言，你不必客气，我也不会留情&rdo;

&ldo;好，就这么说，大家自己选&rdo;，瓜尔佳见场面要被这个大萨满搞砸，赶紧过来圆场，与明使击掌为誓。

明使伸出手，和他拍了三下。又把手轮流伸向在场的每个部族长。大家纷纷过来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