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找到硫球国王了吗?&rdo;旗舰上,今川贞世低声询问。
&ldo;报告将军。据王宫中的侍卫交待,他们的国王在我军刚刚登陆的时候就逃走了。不知逃到哪里。&rdo;一个姓赤松的部将躬着身子回答。
&ldo;情况属实么?&rdo;
&ldo;属实,属下用了二十多种刑罚,把几个侍卫分开审讯,得到的是同样的口供。&rdo;
&ldo;混蛋。&rdo;今川贞世重重的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立刻有两个武士扑过来。将惹火将军的倒霉蛋按倒于甲板上。
跪在甲板上的赤松满贞不敢挣扎。连连叩首,&ldo;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将军责罚!&rdo;
&ldo;责罚你有什么用,找不到硫球国王,我们凭什么统治这片土地&rdo;,今川贞世痛骂了一句,不再理会跪在甲板上的大名,冲着舱外喊道:&ldo;德川。&rdo;
船舱口光线猛的暗了暗,一个矮矮的身影风一般飘了进来。阴森森的,就像海里的水鬼般,冒着丝丝凉气。
&ldo;将军,您有什么吩咐。&rdo;幽灵一样的矮小忍者躬着身子询问。
&ldo;启动第二个方案。我明天早上要见到北山国王室的后裔。扶他登上硫球国的王位。&rdo;今川贞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些遗憾。&ldo;出动你们的力量。无论武宁走到哪里。必须杀掉他。&rdo;
&ldo;是。&rdo;姓德川家的忍者躬身施礼,阴魂一样飘了出去。在甲板上转了转,消失在忙着抢劫的海盗群中。
跪在甲板上的赤松满贞没有起身。汗水一滴一滴从鬓角流下来。
&ldo;你自己了断吧。&rdo;今川贞世看了看他,平静的说道。仿佛是在下一盘棋,随便拿掉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ldo;将军。&rdo;赤松满贞以头抢地,声音中带着哀求。
&ldo;怎么,难道还需要我找人帮你么,这么点小事你都没做好,怎么回日本?&rdo;今川贞世冷笑着问。根本不给跪在甲板上的人改过的机会。
两个武士站在一旁,怜悯的看着跪在甲板上的赤松满贞。这个大名必须死,从带着他出海那一天,今川贞世就没打算让他回国。足利义满出家当了和尚,但在诸侯中的余威尚在,今川贞世绝对不会给足利家族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赤松满贞年青时是足利义满的男宠,与义满交情最深。当然没有理由再活在世上。
&ldo;满贞明白。赤松家的后人,拜托将军照顾。&rdo;见今川将军不肯饶恕自己的性命,赤松满贞在甲板上再次叩首。起身,倒退着走出了船舱。
&ldo;我会让他们平平安安做富豪的。&rdo;今川贞世淡淡的回答。走到门口的赤松满贞身体一硬。想说些什么,终久什么也没说。
一把肋差刺下,&ldo;呛&rdo;,长刀举起,带着风,划破空气。安国寺外,梵唱悠扬。红色的花瓣伴着钟声在风中零落。
东海,一艘快舰扯满了帆,迅速驶向东番岛(台湾岛)。白色的船帆已经被硝烟染得黑一块,黄一块,刚刚浇上了水的桅杆冒着缕缕黑烟,伴着风,在船的斜上方形成一团云迹。
甲板上,几个衣衫华丽的人忐忑不安的向后张望。就在快舰后边不远处。两艘黑帆战舰紧追不舍,高高飘扬的海盗旗,向对方表明他们的身份。
&ldo;赵,赵先生,咱,咱们能逃脱么?&rdo;一个通事模样凑到船长身旁,焦急的询问。
&ldo;怎么,你听说过詹家保险行在海上失过镖么?&rdo;船老大笑了笑,镇静的反问。
&ldo;没,没有,&rdo;通事点点头,讪讪的走到了一边。退了几步,又凑了过来。不放心的提醒。&ldo;可,可他们不是普通的海盗。&rdo;
&ldo;知道了,他们不是普通海盗,你家主人也不是普通人。罗嗦。&rdo;姓赵的船长白了通事一眼,把望远镜放架到了鼻梁上。追兵来得很快,看样子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通事叹了口气,沮丧的退回了主人的身边。几个衣衫华丽的人操着陌生的语言嘀咕了几句,彼此对望,眼神中充满无奈。他们中间一个身材稍微高些的人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个金印。大步走到船长身旁。
&ldo;我是大明硫球国国王武宁。请您帮助我,不要让我落到他们手里。&rdo;开口,高个子说出了流利的汉语,不好听,却是地道的京城口音,比刚才那个通事说得还清楚。
他就是硫球国王武宁。硫球被攻破,他一路逃亡,先是扮成商人,逃到了古米岛,指望着这次日本来袭,和几十年前的倭寇抢劫一样,抢够了自然会退出去。风头过后他就可以重新组织民间力量恢复统治。结果,不到半个月,硫球,古米,太平山相继失陷。入侵者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孩子,冒充是北山国国王的后人,登上了硫球的王座。眼看着八重山也落到了入侵者之手,不得以,武安找了家信誉好的中国客船,委托他们带自己到中国去避难。谁知走到半路。中国客船也遭到了海盗打劫。打着海盗旗号的日本武士一路追杀。从八重山一直追到东番岛水域。
&ldo;这里是大明水域,追我,他们要考虑后果。&rdo;船老大放下望远镜,笑眯眯的拍拍武宁的肩膀,&ldo;大小你也是个王爷,别让后面那些倭寇瞧扁了,跟我一块站在船尾,看他们能猖狂到哪里去?&rdo;
&ldo;砰!&rdo;后边的海盗船开了一炮。炮弹带着硝烟,重重的落到了大明客船的身后。溅起一个高高的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