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廷言走了出来。他看到梁湘依站在那里,没说什么,径直掠过她,朝着走廊一头走去。
梁湘依回过神,挂了电话,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哎,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段廷言脚下一滞,缓缓转身:“你说呢?”
梁湘依知道他指的是那次她谎称怀他孩子的事,但是——
“明明那时候你自己也”她顿住了,她也无法准确地概括出他那日的行为。
“那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段廷言又说了个理由,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工作很烦。”
听到这话,梁湘依气血上涌,尽数倒灌入脑内。
她奋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要得到的东西被他毁掉,竟然就因为这么一个轻飘飘的理由。
亏她还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讨好他!
梁湘依只觉得胸口一团浊气闷堵,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
“段廷言!”她喊了一声。
她直接跑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以为谁不烦?你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养尊处优,回家后有保姆照顾你,有父母等着你。我出门跑一天剧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回去一个人还得自己做饭。”
她胸脯起伏了一下,又接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但我们正常人都自己吞下去,咽到肚子里,背地消化掉,人前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生活,我们都不会把自己的烦恼发泄在别人身上。”
说完之后,也不管他的脸色,回到原地拎上自己的行李,气势汹汹地找自己房间去了。
老娘不跟你玩了!
没走几步,听到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段廷言开口了:“梁湘依”
“干嘛?”她没好气地问道,嗒嗒的步伐没有停下。
“你走错方向了。”
“”
“你的房间在这边。”
“我乐意!”梁湘依头也没回,气势不能输,“反正地球是圆的!”
——
寿宴第二天才正式开始。
到达的当天晚上,梁湘依在房间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素色的宽松连衣裙,到了楼下。
今晚没有媒体,所以她乐得自在。
一个人闲转也是无趣,于是,她在吧台处坐下,要了杯马提尼。酒吧里面有乐队在演奏,萨克斯吹奏的舒缓音乐流泻出来,和着旁边汩汩流淌的池水,在晦暗的灯光下流转。
但梁湘依没有心思欣赏音乐,她在思考着自己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