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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想问问余柏言这一年在美国过得怎么样,每天都在做什么,每天都在见什么人。
我也很想好好打量他一下,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新变化。
可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问,甚至没拿正眼看看他。
我不敢。
很多时候,很多人,之所以会误解会错过,说到底都是太胆小,太怕受伤害。
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是会被伤害的那个,所以总是装出一副对这段关系、对余柏言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实际上,余柏言也和我一样,只是,他有那么几次差一点就能鼓起勇气和我坦白一切,却在和我对视时,被我那满不在乎的眼神给劝退了。
都是因缘际会,都是命。
不过当时我以为余柏言就这样回来了,可他说:下个星期我就得回去。
我这才恍然大悟,对啊,人家在国外读博,哪能一年就回国。
他不仅不会一年就回来,甚至有可能从此就留在美国了。
我大笑,用开玩笑的口吻问他:你他妈该不会回来一趟就是为了干我吧?
天知道我多希望他说是。
他可以对着我说尽下流话,我都爱听。
然而,余柏言当时给我的回答却是:当然不是,你想得美。
我确实想得美。
那一瞬间,我红了眼睛,假装被烟呛到,疯狂咳嗽,咳得脸通红。
那会儿我真难过,其实心里明白,他当然不会是为了见我回来的,可还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幻想着。
那之后我下定决心再不问这种蠢问题了。
可后来,我们彻底分开又重归于好之后,余柏言终于承认说:那年我突然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你。
他在美国读书,穷学生,学习任务又重,熬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在这边和他较劲,他在那边也跟我别扭着。
他一直等我联系他,而我总觉得他已经离开我。
就这样,都沉默着,各自煎熬着。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他一走,肯定立马有了新欢,恨不得当即回来捉奸。
可他没钱。
他一边忙着学业一边打工,攒够了往返的费用,立刻订了机票。
这些,在当时的余柏言看来,是不能告诉我的。
他一旦说了,我会嘲讽他,会踩着他的心跳舞。
在那个时候我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我总以为自己的行为都是一场自我保护,可实际上,我也在伤害着余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