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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扶云卿没有留宿喜穗宫,而是回了扶府,祁岁安也允了。
扶云卿搀着温沿溪站在将军府门廊下翘首以盼,盼了小刻后,终于看到了扶家马车。
扶子珩从马车上跳下来。
温沿溪嘴唇微动,还是没有说出口。
扶云卿艰难地忍下好奇心,只说了一句“回来了,正好用晚膳。”
扶子珩面上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神色不显,扶云卿也无法从他面部表情判断,到底考得好还是考得不好?
……
扶云卿一夜没怎么睡好,天刚蒙蒙亮便出门在街巷等皇榜。
若子珩考得不好,她要想法子安慰,若子珩考得好,那真是太好了……
她揣着心事,紧张殷切地走到皇榜张贴处时,却发现温沿溪也在!
身子刚恢复还比较孱弱的温沿溪,披着厚厚的斗篷,虽是春盛季节,可到底晨露寒凉,她不知等了多久,指尖冻得冰凉发白,看见扶云卿那刻,低低惊呼一声。
扶云卿同时惊讶道“母亲?此处街巷风大,您怎么来了?我出门时还以为您睡着的。”
“睡不着,便来这里等。”温沿溪摸着她单薄的裙裳,正要脱下斗篷披在扶云卿身上时——
“阿姐!?母亲!
”扶子珩盯着两个大黑圈,震惊走来。
灰蒙晨色里,一家人齐聚街头。
周边围满密密麻麻等榜的人。
“哈哈……”扶云卿笑着将斗篷又披回温沿溪肩上,替她系好,哈口热气搓热掌心,“那咱们一起等吧,应该快贴榜了。”
她话音刚落,便有兵士手拿一卷明黄纸张走来。
扶子珩心提到嗓子眼,只觉得紧张到无法呼吸。
那皇榜铺展开,糊上米浆贴在墙上。
第一状元郎,乃是何丞相嫡子何浩泽。
第二探花郎扶子珩。
“阿姐,我中了!”扶子珩用力掐住袖袍,以控制激动的情绪。
人群里,另外一个面露激动喜色的正是状元郎何浩泽。
何浩泽侧目看向扶子珩,信步走来,抬袖恭贺道“恭喜贺喜子珩兄。”
“浩泽兄同喜,也祝贺浩泽兄摘得桂冠。”
四周学子彼此恭贺几声,人群热闹至极。
温沿溪藏在袖中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中了便好。我这一双儿女,都是世上最好的儿女。”
扶云卿悬着的心落地,中榜就好,至少子珩会有个好前途。
此时晨光大亮,朝阳冉冉升起。
扶云卿正要回将军府时,左后背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痛!
痛得她额前冒汗,险些晕倒,却硬生生扛下来,可她后背无伤,怎么会痛呢?
是子母蛊!
痛觉共享,祁承翊受伤了!
扶云卿随便对温沿溪扯了个谎“母亲,长公主找我有急事,我先离开。”
她离开皇榜前,抛了一荷包银子给马贩子,当街拽下一匹白马便赶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