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危其实很想让这一刻无限延长,他唇角微翘出个笑容,俊眸温柔极了,目如春光般看着床桓处的女子。
很快,扶子珩便将煎好的中药端来,祁承翊便也顺势隐退在房门背后。
林樾舟不得不再次感慨,堂堂晧王居然也这般躲躲闪闪?
“阿姐,药煎好了。”扶子珩很识相地将药碗递给了扶云卿。
扶云卿接过药碗,一勺勺温凉,再喂江行危喝下。
药水顺着食管一路温热地淌进胃中,江行危甚至忽略了胳膊剜肉的疼,只是小心翼翼又佯装不经意地时不时注视扶云卿。
扶子珩心中若有所思,眉梢微挑,随即开口:“母亲说,这类毒药可能会有后遗症,建议江大人在将军府多留宿几日,方便我阿姐诊断。我阿姐解毒很厉害的,你又是为救我阿姐才受伤中毒,总归一定要调养好,不然我们都会愧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行危道。
刚走到院中打算来看江行危的温沿溪:我何时说过这话了?
不过考虑到扶子珩的小心思,素来不扯谎的温沿溪,也提着食盒走进去,点头道:“是这样的,若江总督这几日无事,便在将军府住下吧。”
扶云卿眉间蹙过一瞬,但很快,便也不在纠结此事,她是觉得江行危的毒还没严重到这一步,但母亲弟弟都这么说了,还是这样安排吧。
这几日江行危一直居住在将军府。
没事扶子珩就爱拉着他到扶云卿的雪栀院,请她给江行危把脉问诊。
扶云卿坐在屋中,看着那碎掉的启魂丹,叹了口气。
……
是夜,丞相府。
一黑衣蒙面人以极快的身影,跳跃在屋舍瓦砾之间,最后稳稳落在书房前。
楚冰可扯掉闷面黑布,距离来一次来丞相府刚好间隔七天。
“来了。小楚将军还真是守约。”何建明手中拿着一瓶两颗装的解药。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将启魂丹毁掉了。”楚冰可接过解药。
“此时我已知晓。”何建明点头,派死士刺杀扶鹤霄那一日,他的人暗中观察过,楚冰可趁乱靠近主院射出一根毒针摧毁启魂丹,他勾唇,“那么,周咬雷呢?”
“事情总要一件件的办。”楚冰可冷冷道,“为毁掉启魂丹,我已冒了巨大风险。”
“可以,你做得很好。”何建明点头,“摧毁启魂丹,扶鹤霄虽是活死人,却与死人无异。走吧。”
楚冰可点头,撤出书房,佯装离去,却在无人注意之时,借着大树的荫翳遮掩,一个转身闪现到屋顶之上,附耳偷听——
“只要扶鹤霄不在大计将成之前醒来,死活都无所谓。”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何晋纬,缓缓睁开眼,“人,进城多少了?”
何建明思考了下:“约莫有四万,正在66续续朝京城附近赶。”
“莫要引起旁人怀疑。”何晋纬眼睛阴沉地扫向何建明,“办事妥协些。”
“我明白,成败在此一举,必然不会在这个关口出乱子的。”何建明有些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犯难道,“只是,扶云卿等人太过难缠。她的兵马一直驻守在京城附近。而且这几日,似乎有人在调查我们……”
何晋纬如刀般冷厉的眼睛,闪过杀气:“谁在查我们?”
“似乎……我也不太清楚……正在查探……”何建明额前冒了汗水,在何晋纬愈阴沉的眸子中,急忙道,“大哥放心,我这就去查。”
“扶云卿那边,我自有法子支她离开。”何晋纬道,“处理好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