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双腿刚好,其实并不适合剧烈运动,何况是这样耗费体力的逃亡,不多时,双腿便出现不适,刚跳跃上树木,双腿便出现短暂一瞬的麻木抽痛,脸色当即一白。
“你先走。我断后。”江行危摘下树叶裹住满是泔水的卷轴,递给扶云卿。
扶云卿摇头:“要走一起走。”
江行危犹豫了下,此时扶云卿双腿出现不适,就算让她一人先走,万一再被追上只怕也无法应对,微抿唇角、担忧地说出三字:“失礼了。”
随即揽住扶云卿的腰,带着她逃去。
玄羽卫的人就如天罗地网般,朝二人从四面八方束缚而去。
他们在前面逃,全部玄羽卫的人就在后面追。
直至暮色四合,天边暗了下来,视野不好时,扶云卿才得以喘息之机。
黑夜,更适合躲藏与蛰伏。
在一茂密的灌木丛处,扶云卿气喘吁吁坐地,斜靠大树。
一袭白衣的江行危也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她旁边。
就在此时——
有一杀手踩着极轻的步子而来,他袍摆轻轻擦过蕨类植物发出微不可察的细响,比风还轻,但还是被扶云卿捕捉到了。
一剑出鞘——
正中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闷声倒下。
扶云卿抽出插在他身上的破晓剑,插在地上撑着自己疲乏的身体:“斜前方有个山洞,今夜是赶不回江府了,我们在那处避一避吧。”
“好。”江行危起身,搀扶起他。
终于甩开了黑衣人的尾随。
二人抵达山洞之时,都几乎累得筋疲力尽。
这山洞里皆是石壁,故而还算干净,未长青苔与杂草。
江行危脱下外裳给扶云卿铺地,扶云卿倒了一声多谢。
二人一起坐下。
窗外月光斜照进山洞,将二人影子拉的极长,几乎挨在一起。
这还是……江行危鲜少的与扶云卿独处的夜晚。
他有些不自在,而且先前伸手去捞泔水的袖袍还散发着恶臭,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遂远离了扶云卿几步,怕熏到她。
恰好山洞后方的石壁流出涧水,扶云卿将卷轴简单冲洗后,在地上摊开。
这是一布帛材质的卷轴,打开后,上面以不溶于水的特质墨水,描绘出京城地图。
又以不同颜色,圈出几处山脉,标注上军事行动符号。
身为将军的扶云卿自然一看便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