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之人知道这老者平日里少言寡语,更是不会轻易夸奖一个后辈,他能说出还有些天赋这样的话来,已是极高的评价了,便说道:“看来我伏魔殿这次招新,又多了一个好苗子,就是不知是出自本门哪位门下。师兄,要不你收了此子,亲自教导,不出三十年,我正阳宗必然又出一位剑仙。”
那老者却缓缓摇了摇头,并未接话。
高大之人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见对方不答,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又说道:“师兄,我当日对你所说之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还是不肯给我一个答复吗?”
老者缓缓说道:“师弟,你贵为伏魔殿主,权柄甚大,有什么事办不成?又何必三番两次来找我呢?”
原来那高大之人竟然是伏魔殿主王烈真人,传闻中他修为高深,战力惊人,已经不在掌门于真人之下。
王烈说道:“师兄,我知你一向低调,深居简出,从不插手门中事务。可是,当年师父莫名失踪,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师尊法力高深,神通无敌,这世上又有何人能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咱们这一脉现在唯余你我二人,更要互相扶持,这件事我不找你又能找谁?”
王烈之师便是正阳宗上代掌门云龙真人,某次云游后不知所踪,导致正阳宗群龙无首。其师弟云机真人便暂摄宗门事务,却未继任为掌门,在立其首席大弟子于奇峰为掌门后,便退位为太上长老,闭生死关已数十年未出。
而当年云龙真人门下最杰出的弟子有二人,其一便是王烈,另外一人是他的嫡亲师兄,唤作荆安和,便是他身边的这位老者。
荆安和醉心剑术,于剑道一途极有造诣,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练成一身惊人剑术。不过他不耐俗务,无心掌门之位,因此掌门之位便在王烈和于奇峰之间产生。二人一时瑜亮,难分伯仲,长老会也一时难以做出决断,最后云机真人举贤不避亲,表态支持于奇峰之后,长老会便决定将于奇峰立为掌门,如今已有二十年之久了。
而于奇峰继任掌门后,荆安和便更加隐居不出,每日只是在这伏魔殿中,愈加声名不显,便是连他成就元婴之时都没几人知道,因此外界都只道正阳门一门六元婴,反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师弟,我知你心意,当年宗门调动所有人手四方探访,却始终没有师尊的下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荆安和说道。
王烈转身,面对悬崖,望着远处的山谷,缓缓说道:“师兄,当年师父如何忽然杳无信息,而云机师叔为何匆匆闭关,还有,那于奇峰的掌门之位又是怎么来的,你难道一点没有想过其中的关联?”
荆安和脸色大变,说道:“师弟,慎言!!”看了看四周道:“师弟,这样的话你不要在我面前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无凭无据,这件事让我如何应你?”
王烈转身,瞪着荆安和,愤愤说道:“师兄,你以为不闻不问就没事了吗?这些年下来,咱们这一支的师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现在能站在这里说话的,也就剩咱们俩了。现在的形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还看不清楚吗?你再不帮我,恐怕将来咱们结局难料。”
荆安和表情如常,似乎并不为王烈言语所动,只是缓缓摇头道:“不要再说了,师弟。我还是那句话,此事无凭无据,我是不会答应的。”
王烈知道这个师兄说一不二,心志坚韧,便不再劝说,而是叹了口气,背手转身离去,临走留下一句话:“师兄,我会带着证据来找你的,希望你到时候莫要再推辞。”
荆安和不发一言,看着王烈离去的身影,眼神中一抹痛苦之色转瞬即逝,又把目光投向山下徐飞的方向。
此时的徐飞的精神世界里,那道赤色人影手中长剑所向披靡,剑光四射,狠狠杀向那群人影。这时的局面又变成了所有人影一起围攻那道赤色人影,无数人影呐喊着,向赤色人影杀去。而那道赤色人影无所畏惧,任凭敌人再多,攻击再猛,都被他用更狠更强的招式斩杀,手下几无一合之将。
徐飞的心神沉浸到赤色人影的剑法中,不禁手舞足蹈开始跟着赤色人影的剑招动了起来,血羽剑化作锐利的剑光,在他身前不停劈砍。
只是这赤色人影的剑法却是无比犀利,无比狠辣,招招致命,并无任何多余的招式,每一剑都是以最佳的角度,最猛的力道,最快的速度,将敌人直接斩杀,剑法中那股凛冽的杀意,和一往无前,斩破万物的剑意,刺激的徐飞血脉喷张。
这场杀戮很快就结束了,那道赤色人影四周再无任何对手,转头向徐飞看过来,一双红色的眼睛刺的徐飞眼睛生疼,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徐飞一惊,眼前幻象顿时消失不见,回到了现实世界,自己孤身一人站在石碑前,血羽剑犹在身前嗡嗡作响。
一阵凉风吹过,徐飞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原来适才自己竟然已经满头大汗,而那道赤色人影散发出的强烈杀意却仍然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是什么鬼,怎么莫名其妙的被石碑拉入幻象中了。而且面前那块一人多高的石碑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一地的碎片,定是自己刚才在幻境中挥舞剑法,结果无意中被血羽剑毁于一旦。
这…
本来是来伏魔殿参加招新选拔,结果还没上山便将人家的守山石碑毁掉,这下子有点麻烦了,真是百口莫辩。
果然,说麻烦,麻烦就来了。
此时,从山上下来数人,见到这等情况大吃一惊,从来都只有伏魔殿出去大杀四方,今天竟然有人当面毁坏石碑,真是反了天了,莫不是外敌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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