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柔被她山眉海目间,遽然爆发的磅礴之势,压得心中惴惴不安,险些喘不过气来。“你问过顾嘉彦了吗?”她拔高声量,猛然出手。噗!胸前一阵剧痛,姜宁柔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噗!又是一阵更剧烈的疼痛,姜宁柔下意识低头,就见姜扶光手中握着匕首,狠狠刺进了她胸口,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她下意识想逃。噗!姜扶光拨出匕首再刺,又快又狠,几乎不带停歇。姜宁柔满脸惊恐地看着姜扶光,瞳仁不止地收缩,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她捂着胸口想要逃,却不慎跌倒在地上,哇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她大叫一声:“姜扶光,你怎么敢!”“我有什么不敢呢?”姜扶光轻笑一声,她坐在榻上,沾血的玉手上,握着沾血的匕首,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溅了一几滴血,宛如精心描绘的面靥,冷艳绝伦。是啊,姜扶光有什么不敢呢?她去杭州平了水灾,治了瘟疫,去西南守住了大理城,征讨了云中国,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险些丧命?!姜宁柔疼得浑身发颤,脸上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她眼睛阵阵发黑,疼得险些晕过去,终于控制不住,尖声叫喊:“来人啊,快来人啊!”璎珞率先冲进来,见长公主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而宁柔公主浑身是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曲蜷着身子,满脸痛苦,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璎珞中一惊,扑到榻前:“长公主,您没事吧!”姜扶光摇头,目光落在姜宁柔身上,一片冷意:“拖下去,省得脏了未央宫的地儿。”“去请太医,就说孤病疾又发。”……此时,荣郡王妃得知,宁柔公主心悦顾二公子多年,一直对长公心怀主嫉恨,因顾二公子之死,对长公主恨之入骨,言谈之间刺激长公主,长公主一怒之下,刺伤了姜宁柔,又突发了病疾。姜宁柔是个什么人,荣郡王妃比谁都清楚。早前,他们屡次设计谋害长公主,姜宁柔都参与其中,她从来没有小看过姜宁柔的心计手段。之前长公主提及出宫一事,她也用宫中无聊,让姜宁柔来陪她说说话,给堵了回去。她以为姜宁柔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没想到,姜宁柔会节外生枝。荣郡王妃又气又恼,根本顾不上被刺伤的姜宁柔,连忙去了未央宫,恰逢太医把完脉,连忙询问长公主的病情。太医摇头叹气:“长公主怒火攻心,病疾又发,想来之前受到了不少的刺激。”荣郡王闻言,心中一阵悔恨,不禁有些恼恨。姜宁柔看着聪明懂事,没想到竟也是个不省心的,眼下陛下登基在即,长公主身子刚好一些,便又折腾回去了,回头登基大典上,万一长公主一病不起,不能出席登基大典,让陛下怎么跟朝中文武大臣们交代?听着内殿一声赶一声的咳嗽,昨儿过来时,长公主虽时有咳嗽,却也没咳得这样严重,荣郡王妃连忙问:“陛下登基大典也没几日了,长公主眼下这情况,可能出席大典?”太医闻言,不由一阵慎重:“这个不好说,老臣们尽力一试。”荣郡王妃显然不大满意,眼中也透了几分冷意:“登基大典关乎社稷,半点也不容轻忽,总之不论如何,后日陛下的登基大典上,长公主不论如何也要出席,你们看着办吧!”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无奈又为难的表情。可未来皇后发话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几个对视一眼,均是摇头叹气,实在不行,也只好用重药,只是长公主身子本就虚,用了重药之后,身体难免又要受些损伤,长公主的病情,也会雪上加霜。他们也不想这样。荣郡王妃又交代太医,要仔细照顾长公主,倒也没进内殿去讨人嫌,一出未央宫,就见百灵一脸急切地等在外面。荣郡王额头发胀:“什么事?”百灵连忙道:“是宁柔公主……”“她又怎么了?”荣郡王妃眉头一蹙,有些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寻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仔细诊着就是,这点小事,还要过来禀报?”登基大典在即,宫中人手严重不足,这段时间,她忙得是焦头烂额,除了对长公主的事上心外,其他任何人事,她都是直接交给下人去办。百灵连忙低下头,解释道:“宁柔公主伤得严重,奴婢看着不大好,您还是过去看看吧!”荣郡王妃听得一愣:“这是怎么回事?”百灵连忙将宁柔公主的伤势说了一遍:“……三刀都刺在同一处,刀刀透体,胸口那么大一个血窟隆,”她用食指和拇指勾了圈儿,比划了一下,“血糊流拉,虽然避开了要害,但伤口与要害隔得近,太医说,恐有性命之危。”宁柔公主及时受到了救治,伤势严重倒是真,性命之危倒也未必。这也是太医的通病,诊断的时候,往往都重了说,论到治的时候,一个个都保守了估计。治好了,是太医们医术高明,自然要受嘉奖。治不好了,是病情本身太严重,他们无能为力,旁人有了心理准备,后面也不会太迁怒。荣郡王妃听得头皮发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做长公主的人,这心就是比旁人狠。”百灵心道,可不是嘛,长公主看着一副温和模样,与人说话言笑嫣嫣,只要不涉及原则,等闲都与人礼让三分,从不给人脸色,甭管是谁,都在长公主跟前有一份体面。京里头,谁人不赞长公主谦和贤德?谁人不赞长公主品貌嘉范?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真要狠起来,还就没其他人什么事。荣郡王妃无法,只好转道去看姜宁柔,一到姜宁柔宫中,就看到宫婢端了一盆血水,打内殿里出来。喜欢长公主娇养了美强惨质子后()长公主娇养了美强惨质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