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片刻后,轻轻地说,早爱上了。我不依不饶,什么时候?他笑了笑,很久。很久?那是多久?比你久,他说。我惊讶地看着他,朱丘生又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咳嗽了声,说,不早了,睡吧。比我久?什么时候?我还在问。别问了,他说,你不是说明天要上山逛吗?快睡觉。我靠在他身边,借着轻柔的月光看他的手,指肚上烟头烫伤处结痂形成了个圆圆满满的疤,心下一动。你开始抽烟的时候吗?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嗯。那疤在我手心里热热。我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抽烟啊哥?我哥又是好久才回我,发愁。发愁,我嚼了几遍,突然有点心疼。我心里有事还有我哥可以撒野,可我哥他是个锯嘴葫芦,没人说。以后还愁吗?不大愁了。少抽,我舔了下他的唇,抽烟伤身,我还想跟你过一辈子呢。嗯。我给你当戒烟小零食,你以后要是想抽烟,就吻我。好,他舒了口气,说。--------------------谢谢观阅!修勾:嗷嗷汪(?i_i?)!回家吧,哥经年忙碌的生活造成了稳定的生物钟,我一大早就醒了。睁眼时发现我和他塞在一个枕头上,朱丘生的胳膊搭着我的腰,睡得正香。我俯身过去,轻轻地吻他的唇,亲得他哼了一声,就没再折腾他。蹑手蹑脚地下床,一开门就看见探头探脑的朱傻帽,它张了张嘴巴,好像想向我示威,我摆了个“嘘”的手势,说,你爸爸在睡觉。朱傻帽歪了歪毛脑袋,嘴巴一合,不叫了,很通人性的样子。要不是它之后挑衅地踩了我的脚,我觉得我俩还是能和谐共处的。收拾过狗儿子,又喂过家里的鸡和鸭,我带着东西进了淋浴间。第一次操作实在没经验,我折腾了半个钟头,腿都发软了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看见朱丘生已经在院子里的洗漱池边洗脸了,他冲掉肥皂沫儿,奇怪地问我,怎么大清早洗澡?哦,昨天晚上出一身汗,黏黏糊糊不舒服,我说。他把外套解了,向我一扔,嘱咐说,别感冒。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往山上逛,十月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我们在山里头发现一株野葡萄,没被冷风吹蔫儿,还挂着果。都快十一月了才刚熟啊?我用手指头拨了拨葡萄粒儿。他四下看了看,答复我,这坡儿避风。我要摘下来一粒尝尝,朱丘生无奈地一笑,说家里有,这个肯定酸的厉害。我咬了小口,摇头,甜的。真的?我招手,过来给你尝尝。我吞了葡萄,扣着朱丘生的下巴让他尝,果肉进他口中的时候,他被酸得嘴角抽搐,推开我,骂道,你不说甜的吗?我笑,葡萄酸,但是我甜啊。他酸得皱眉,朝我哼了声。我不甜啊?我问。他笑了一声,从酸劲儿里缓过来,直接了当地说,甜你妈。我们走过山涧,走过我们打过水漂摸过鱼的小河边,这其实是一场告别——过两天我就要到省城去,朱丘生他们厂迁址后,他也会到省城去。已经买好了房子,在中心公园旁边,遥遥可见岳山顶,我要重逢朱丘生之前,就叫人装成了他喜欢的式样。但这片山依然是我的家,虽然我不是山民,在这里生活过的岁月也不是无忧的,但这片土地养育了他,我的哥哥,我的伴侣,我的爱人,所以我像感恩故土一样感谢她。山里这些年被开发了些,狼群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果园。我脚尖一下一下地撅着石子,突然石子跳进草丛里,一阵噼啪的响声后就没了踪影。我上前扒开一人高的枯草,是一个山洞。山洞不算深,一眼就能看到底,里面挡风,倒是暖和。这有个洞,你以前来过吗?我问他。没,他一低头走进来。我往空地上一坐,扯着朱丘生在我旁边坐下。阳光透过草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打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他的睫毛上也盛着光,细长的眼睛一勾,那么漂亮,像这洞里修炼多年的狐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不堪诱惑,一下子贴到他身上,嘴唇吻他的睫毛,一只手暗戳戳地揉向他胯下。朱丘生身子一僵,问,你干嘛?我一笑,膝盖顶在他两腿之间摩擦起来。没过多会儿,他被我挑逗地发热,咬着我的耳朵,说,别闹了。朱丘生,我双手搭上他肩,咱们来一发吧?他惊,在这儿?嗯呢,我笑,不想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