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拉着她的手坐在床上,发出好似叹息的声音,“我二叔铁树开花也不找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怎么看他都是个猥琐叔叔啊。”“不过啊——”她翻了个身凑近了乔知念看,“我要是他的话也会喜欢你的。”“真想知道我二叔那种人温柔起来是什么样子,他之前从来没有过女人,我来之前就一直在想你的样子,结果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是个大美人——”乔知念看着陆唯,总算明白了秦熠口中的开朗是什么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她很惊讶,那就是秦熠之前没有过女人,可是他娴熟的技巧她红了脸,甩了甩头不去想那个男人。陆唯的性格讨喜,乔知念有同龄人陪着,紧绷的神经总算有所放松,过了一个下午渐渐地也能和陆唯说笑一会儿。“亏你在这屋里能待得住,这一下午憋死我了。”陆唯伸着懒腰站起来,“我出去遛达一圈,等下回来找你。”她冲着乔知念抛了个媚眼消失在卧室门口。过了不久,卧室的门被打开,乔知念还以为是陆唯回来了,刚想起身迎上去,就看见方妮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她的眼神环视了一周,确认没有陆唯之后大步走了进去。方妮把餐盘放在桌子上,自顾自地做着手里的活,眼睛却斜视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她猛地张大了眼睛,细长的眉眼被嫉妒冲刷得几乎狰狞——乔知念睡衣领口下面,不经意露出的锁骨上,还有没完全消下去的红痕。方妮拧起眉毛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她长得并不丑,但却在这张脸面前黯然失色,那种雪白莹透的皮肤,娇若无骨的身段,和眉目间柔弱动人的神态,都是她这个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女人不可能拥有的。从前她一向不屑于把这种娇柔到不堪一击的女人放在眼里,可偏偏秦熠就是喜欢她这副鬼样子!如果不是这张脸和这副该死的身体,站在秦熠身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装满了汤羹的瓷盆落地,滚烫的汤汁溅到乔知念的脚腕上。“啊”她小声的惊叫了一声捂住脚腕,张开手,白皙的脚腕上满是被烫过的红痕。方妮冷静地摆弄着手里的餐盘餐碗,“不好意思乔小姐,手抖了,您多包含吧。”她抬起头,看着乔知念的眼神充满了蔑视而不屑。“你!”乔知念捂着脚踝怒视着方妮,话音刚落房间里便闪进一个身影,身影一抬手,一个装满小菜的盘子就被直直地扣在了方妮的头上。方妮刚要张嘴,后腰被抵上一个冰凉的东西,止住了即将说出口的脏话。混了这么多年,她不用想都知道抵着她的是什么。陆唯右手拿着水果刀,看着方妮头上的菜摇了摇头,“可惜了,我还挺喜欢菠菜的,等下得再让厨房做一份。”“陆小姐,我和乔小姐开个玩笑而已。”陆唯扯出一个狂放的笑容,左手拍了拍方妮的脸。方妮作为秦熠的助手自然不能随意杀掉,她把人扔出房间,关上房门,收起手枪拿出柜子里的急救箱,蹲下去给乔知念的脚上了药。乔知念看着她行云流水地给自己上药,然后坐在床上轻松地看着自己。她碰碰陆唯的胳膊,小声问了一句:“你刚才拿的水果刀,是真要捅她吗?”陆唯笑得更开,“当然了,这里可是秦家啊,怎么会有假。”桌上冰凉的水果刀泛着寒意,霍家虽说是做正经生意,但树大招风,平日里接触的人也杂,乔知念知道可能会是真的。她看着和自己同样年纪的姑娘,突然觉得很心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很可怜,对吗?”乔知念被她说中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不是这样的。”陆唯拉开了紧闭的窗帘,夜晚的海风瞬间吹进来,她整齐的头发微微飘动,整个房间漫上一层潮湿的气味。“我爸妈很相爱,也很爱我,二叔他们对我也很好。”陆唯回过头冲着乔知念笑了一下,又继续望向漆黑的大海。随后她的眼眸垂下看着潮湿的地面,舌尖舔了舔有点干涸的下唇,再抬起头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光彩。“后来我爸妈不在了,我就跟着二叔他们,已经四年了。你可能会觉得我们做的事很危险,也不太光彩,甚至上不得台面。但是我们一不偷,二不抢,说白了都是生意,只是活着的手段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如果能衣着光鲜地站在阳光下,谁愿意活在这漆黑泥泞的夜晚里。”陆唯走到床边握住乔知念的手,她的手有点凉,陆唯想起秦熠临走前告诉她乔知念生病刚刚好的事,又走回窗边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