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一愣,随后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小脑瓜。“你呀,变着法地骂我呐?”“躲开我,自己喝碗红豆汤去。”姑娘羞红了脸,跺了跺脚躲到屋里去了。陆竞没到一个月就回来了,料理完家族中事,他火急火燎地跑回来要带走他的姑娘。小镇拆除的计划已经被提上日程,几乎是在通告发出的几日之后,就已经有不少人搬离了这祖祖辈辈生活的河畔,到大城市里定居去了。齐若娴磨破了嘴皮子,才让齐缘答应跟着自己一道走。“我东西太多了,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小姑娘听了这话加快了手下的动作,“阿姨,我的好阿姨,你要是不去,我就连个娘家都没有,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吗?”齐缘捏着眉心摇摇头,当初要不是外甥女这么说,她怎么也不会答应到异国他乡去的。两人正在里面收拾东西的时候,陆竞带着几个人站到了堂屋里。“若娴,需要帮忙吗?”“不用不用!”齐若娴从里面伸出个头来,“都是女人的东西,你们不方便,几位大哥坐着吧,我给你们倒茶——诶?这两个小朋友是谁呀?”陆竞把左右两边的两个小孩往前一推,“阿熠和淮谨,一个八岁,一个七岁,秦叔的儿子,我和你提过的,快叫人。”“大嫂。”两个孩子很乖,听了陆竞的话齐声声地喊她。“哎,真乖。”齐若娴喜欢小孩子,蹲下身体打量着他们两个。左边的男孩皮肤黑黑的,小小年纪看着倒是稳重。右边那个,要是陆竞不说,她绝对不会觉得这是个男孩,这孩子太漂亮了,白白净净的像个小姑娘似得。“你也太好看了。”她忍不住用手指尖点了点宋淮谨的脑门,小男孩撇着嘴有点不满意。“我是男人,不能说我好看。”齐若娴一乐,“是是是,你不好看,你是帅气,行吗?”小孩想了想,点点头,“行!”她站起来到陆竞旁边悄悄和他说,“这小孩真好玩。”“嗯。”长臂将她揽进怀中,顾着有孩子在场这话只能小声说。“我就当你暗示我,早点生一个。”进了陆家的门,齐缘和齐若娴两人皆是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到。“陆竞,你,你把家里弄成这个样子啊?”陆家的一半正在施工,仿若还原了小镇上齐缘家和周围的一切,就连门口那几块圆润的石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过来了。“喜欢吗?我觉得你就该生活在诗情画意里,只可惜这里没有烟雨蒙蒙,下雨也温柔不起来。”坐落在各式热带绿植里的青瓦白墙和小溪石桥的确不和谐,但这份情意还是让姑娘红了眼眶。她冲过去搂住男人的脖子,也不顾齐缘还在场。“谢谢,哪能尽善尽美呢,已经很好了。”旁边跟着回国的两个小家伙,眼睛被一双大手捂住,陆竞的脖子动不了,斜过眼去看刚刚过来的男人。“秦叔。”被叫到的男人淡笑着点了点头,齐若娴听到这声也从陆竞的肩窝里把头抬起来,转过去看他。“秦叔好。”这人的名字他听陆竞说过无数次,还没见人,秦家的事情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你好,以后这陆家就是你说了算了,毕竟从小看他就是个软耳根。”齐若娴明显是没想到,这严肃的男人居然会调笑,也跟着笑出来,“您说笑了,我初来乍到,一切都听他的。”陆竞什么身份她是知晓的,平时如何玩闹都无伤大雅,只是断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让他失了面子。“大嫂,你们要办婚礼了吗?”宋淮谨拿开父亲的大手凑到齐若娴身边,小手摸着她衣服的下摆。这孩子好像对她身上的宋裤小衫很好奇,几乎每天都在研究那些绣花。齐若娴听了宋淮谨的话转过头去看陆竞,“我不太喜欢婚礼。”陆竞轻轻扯了下嘴角,小声地说了句“我知道。”他的姑娘曾经对他说过,她喜欢的是嫁衣红盖头,而不是近几年流行起来的婚纱。但穿着那衣服只能坐在挂红的轿子里,也只能入那幽深的古宅。他不想触及她失去故园的伤心事,所以婚礼的事从来就没提过。齐若娴满意地捏了捏他的手,这就是她胆大妄为,敢和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私定终生的原因。陆竞总是懂她,就像窃听了她的心那般懂她。左手的无名指凉了一下,精巧的银色指环套进纤纤玉指,他抬起她的手轻吻,上面的钻石正发散着耀眼光芒。“听你的不办婚礼,但该有的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