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虽然有洗碗机,但贺年还没有用过,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偶尔在家做晚餐,简单的饭菜用不上洗碗机。贺年心里片刻也静不下来,因为先生什么都没有问,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让他动手收拾碗筷。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先生信任他,可他反倒是有点空落落的难过。“困了吗?”储西烬擦干手从厨房出来,见贺年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困。”贺年直摇头,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储西烬看了他半天,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儿,他走过去紧挨着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握着贺年的小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大腿上。“是不是腿酸的难受?”站军姿都是四十分钟起步,早上下午轮着来,贺年身体素质其实还不错,毕竟在暮色庄园的时候,也能抡得动超大袋面粉,比班上大多学生还要强一点,是下午加练走鸭子步才腿疼得。贺年不说话,只点头。储西烬卷起他的裤腿,大手覆盖上小腿肚,轻轻按摩。“小腿后边正中央有个穴位,可能稍微有点疼。”他说着用拇指摁上去,按压,揉了揉又松开,反复循环。“很疼吗?”贺年瘪了下嘴:“不疼。”话落他委屈的搂住储西烬的脖子抱过去,扑了个满怀,等心情完全平复了,才鼓起勇气蹭在男人耳边上问:“先生,你怎么不问我,你不生气吗?”“当然生气。”储西烬勾了勾嘴角,惩罚似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还吃醋,不过——”贺年耳朵烫人,被撩拨的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挤出一句:“……不,不过什么?”储西烬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上别人,或者是喜欢上什么事情,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贺年慌张又有些无措,一声不吭的僵持住身体,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过了会儿,空气中有轻微的啜泣声。“你不要说这种话。”光是听着,他就已经很痛苦,难受的心口抽痛,泪水不受控制的让他视线变得模糊,贺年全部蹭在了储西烬肩膀上。他哭的小心翼翼,几乎不会让人发现。储西烬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顿时后悔了,他心头的摸了摸贺年的脑袋,用很温柔的声音去安抚:“小年,刚刚是我骗你的。”储西烬闭了闭眼,凑到贺年的脖颈处,张嘴含住他的耳垂吸允,用牙齿轻咬着说出威胁的话来:“人都有阴暗,私欲的一面,我也不例外,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放你走,如果你爱了上别人,我也会卑劣的把你绑回来,给你最优越的生活的同时,也会亲手折断你的羽翼,让你没办法离开我。”他的手从贺年的衣摆探进去,又俯身堵住他的嘴唇,恶狠狠的啃咬留下牙印,大肆进攻,又喘着气问:“宝贝,害怕吗?”贺年疼得身体微微战栗,去丝毫没有反抗,甚至主动去迎合,取悦。他说:“先生,我不怕。”他变得贪心不足,想得到储西烬所有的爱,但他心里永远是踏实的,因为先生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就算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储西烬。贺年呼吸变得急促,身子都红透了,眼睛里慢慢蓄了层欢愉的雾气,他盯着储西烬的眼睛看,舔了舔湿润的唇瓣,声音零零散散的:“……先生,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先生,我爱你,你要是不开心了,就告诉我,我哄哄你……”刚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储西烬的变化。“舍不得跟你生气。”老婆是拿来疼的,储西烬被逼的额角浸了热汗,心里却软的一塌糊涂,用嘴唇摩挲着贺年的耳廓,边撞着他解渴边说:“他骚扰你,我自然会收拾林家。”“嘶——”贺年疼得吸了口气,明亮的灯光下,左侧靠后颈有一块红,平时不容易看见,稍微破了点皮,储西烬检查了,右边同样的位置也是,他皱着眉问:“怎么弄的?”艳阳天里军训,贺年以前倒是不在乎身上留疤或者怎么样,现在不一样了,为了防止被晒黑,训练服领子扣到了下巴,高强度运动下来,难免会被磨伤。“没,没事,我都没注意,可能是不小心磨到了。”储西烬哈气轻轻吹了下:“别用手碰,我去拿棉签跟药膏。”贺年本来想说不用的,那点擦伤不用药睡一觉也都差不多会结痂好了。冰冰凉凉的药膏抹上很舒服,即使穿着宽大的睡裤,贺年也一眼就发现,先生在用理智极致克制着,储西烬拧药膏盖子时,他鬼使神差突然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