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华慢慢的打开眼睛,看着上方飘萝的俏丽容颜,轻声问她,“你想我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
星华伸出手将飘萝搂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你还担心我这个年纪大、死乞白赖非要收你为徒的人会‘红杏出墙’么?”
飘萝特别自信的道:“别人我不敢说,雨榕肯定不会对你有什么歪门的心思。”
“噢?”
星华挑眉,她宁对一个认识不过一月有余的人有信心也不选择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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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
雨榕每日都来找飘萝,且来得十分早,到了第七日,她竟在飘萝尚未起来的时候便来了。
飘萝起床之后见到院中树下陪着星华打坐的雨榕,心中忽觉酸涩。师父他日日不叫自己起床,今天却与雨榕一起修禅,他们的关系在这几天就发展的这么好了吗?师父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他的徒儿。
雨榕竟挨着师父那么近。
过去的几日,雨榕日日来寻飘萝,可也奇怪,之前难以碰面的星华和雨榕竟每次都能碰到。
飘萝在一旁习字的时候,雨榕便陪着星华煮茶论经,飘萝若以丹青作画,星华和雨榕便会在树下下棋谈道,两人每每沟通都觉十分默契,惬意非常。更有一次,雨榕竟主动做了三人的午饭,飘香四溢,闲谈和谐。
“哼!”
飘萝气愤转身入了屋内,看到桌上的早餐,一点胃口都没有,心中闷闷不乐的走入斋室内,赫然见到案桌上的墨笔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认识此笔迹,遒劲有力,锋藏睿显,曾是她赞叹尤佳一手绝笔好字的师父所写。桌上,还有一张娟秀字体所写的卷词。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木宅中住着她和师父,她未对他这副字,这女娟的字为何人所写都不用猜便知。飘萝的眉心微微蹙起来,她真傻,还说什么雨榕不会对师父动心,他们……他们仅仅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就情愫已生,雨榕那般温柔贤惠的女子怕是男子都会喜欢的吧,连师父都不例外,何况两人又都一心为善向道,更是觉得互为知己。那夜夜躺在她身侧的男子,她以为谁人都抢不走,她以为他的心中唯有她,可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分量。
透过窗棂看出去,院中一男一女相伴而坐,静景情思,生生刺到了飘萝的心里。提笔,落墨宣纸上。
碧梧初坠,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谢。
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高泻。
蛛忙鹊懒,耕慵织倦,空做古今佳话。
人间刚道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
有了清晨之所见,飘萝一整天都情绪低落,根本无心写字作画,每回抬头去看星华和雨榕,都觉这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俩,她才像一个外人。
临到傍晚雨榕要回去了,飘萝忽然对她道:“雨榕,我今夜能去你家与你过夜吗?”
星华和雨榕皆是微微一愣。
“好啊。”雨榕笑道,“反正我每日一人,你去陪我真是求之不得。”说完看向星华,“明日我再带飘萝回来。”
星华望向飘萝,她的目光刚巧看向别处。
离家前,星华嘱咐飘萝,“切莫在外生事。”
飘萝瞪了星华一会儿,哼了一个鼻音跟着雨榕走了。他既对凡间女子如此友好,她绝不与他同床而眠。
对自己节操和自制力没什么信心的飘萝跟着雨榕回了她的家。
星华在飘萝走后回到屋里,深夜进入斋室时,看到了飘萝写写的话。
看着指尖点着的字迹,当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她的字与他的竟有三分像了。“碧梧初坠,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谢。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高泻。”
“蛛忙鹊懒,耕慵织倦,空做古今佳话。人间刚道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