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用铁夹子夹出一根玉米,递给白小纤,白小纤也不嫌烫,笑眯眯的答应着接了,剥了皮小模小样的吃了一口,吸溜着嘴巴连连点头。
果然好吃。
白小纤点点头,一脸娇媚。
和你们年轻人唠嗑真好,总能闻见一股子的朝气,我家那小子要还活着,年纪也和你们差不多大喽。
老头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他似乎总有叹不完的气,感慨不完的愁。
我没心情听他唠闲嗑,看着白小纤捧着玉米啃得正香,眼巴巴瞅她,今儿晚上喝了一肚子酒,说实话还真没吃多少东西。
我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肚子咕噜噜的还真有点饿了。
白小纤玲珑剔透,看出我嘴馋,掰了半块分给我,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真如老头所言,黑土地里长出来的玉米格外一个味儿,那天我吃的特别香。
锅里明明煮了一锅,老头偏偏只给我们分了一根,真他妈小气。
我边吃边在心里腹黑他。
老头眯着眼看着我,一脸慈祥。
我家那小子要还活着,吃东西也和你一个劲儿。
老头磨磨叨叨的念叨着,拿我死人比,整的我心里一阵别扭。
然后,老头下一句话让我把嘴里的玉米粒儿全喷了出来。
吃吧,吃完这顿,到了地下,可就再也吃不上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文艺青年,我张一凡对文字的敏锐度格外高,地下两个字我当然明白什么意思,入土为安嘛
我本来以为今天会是一个聊天吃饭的愉快夜晚,没成想,老头还真把自己业务带来了。
老头完全无视我的丑相,眼神落在白小纤身上,继续说着。
山字头的白大小姐,今天我来呢,一是和你碰个面儿,二是想和你做个买卖。
老头说话老是不急不躁云山雾绕的。
什么买卖?
白小纤一挑眉,问他。
我请你吃玉米,你把命借给我用用。有人花高价买两条命,一条是你的,一条是孩子的,孩子叫金蛋。那人说你和孩子在一起,我想着先拿你的,再拿孩子的。咱们好说好聊,你答应呢,自己把命交给我,不答应呢,我自己把你命带走,你看这样行不行?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白小纤,一句话说的唠唠叨叨,可足够明白。
我吓得一哆嗦,半截玉米掉在了地上。
话我听明白了。
有人花钱雇了老头来杀白小纤和金蛋,老头儿今晚打定了主意要亲自动手,要么白小纤自杀,要么他杀了白小纤。
话说的客气,可一条活路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