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我妈?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妈走了,去年走的,也就是在戴伊消失之后不久走的,老毛病了,她其实病了很多年了,治不好,去年坚持不住走了。
我为了戴伊爸爸的病不是从我们家的亲朋好友那借了很多的钱吗,后来戴伊跑了,没了音讯了,钱是我借的,我爸气的差点吐血,拿了根棍子追着我跑了三里地。
后来我妈走了我爸也怪我,说是是我干的这混账事把我妈给气走了的。我爸让我找到戴伊,让戴伊去还钱,我没去找,我爸就家门都不让我进。
说是我什么时候找到戴伊什么时候让我进门,之后我就一直住在单位宿舍,那时候我在镇政府上班,公务员。
其实我能理解我爸,你可能不知道,五十多万对于我们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爸那时候种地,家里三亩地,种水稻,还有菜地,一年还可以买几季的菜,家里养的两头猪,养个对年就能卖了杀了,还有十几只鸡,能卖不少鸡蛋。
可是,就是干这么多,一年忙到头基本上没得休息,除去本钱,一年能赚的也就两万多块钱,三万块都不到,加上家里面的开销,一年能存下来五千就谢天谢地了。
这还是要省吃俭用。我那时候在镇上上班,国企职员,除了单位给的各种福利保险,每个月能拿到手的也就三千不到。
你算一下,这五十万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个什么概念了,按照我爸的想法,他就算是不吃不喝得干上一辈子才还的清,我欠了这笔钱是真的把他给气的吐血了的。
后来,我为了还这笔钱,决定来北京,五十多万,我如果一直都在那个单位上班,我做一辈子也还不完,而且,我还得来北京找戴伊。
虽然不是找她还钱,但是,我得要她给我一个答复,我就是要一个答案,所以我辞职了。我辞职这事让我爸知道之后我爸是拿着把刀要跟我拼命,在他看来我这是大逆不道,我这简直就是疯了。
他和我妈花了一辈子的力气才供我上了大学,然后进了国企,回家吃公家饭,端了铁饭碗,还旱涝保收,最主要的是还是算是个官,很体面的工作就这么让我辞了。
在我们那,没有一个人理解我。从那之后,我爸彻底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我出来这里也快半年时间了吧,我爸从来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从来都不接。
我知道,是我把我爸的心给伤透了,所以,他也不可能会给我打电话的。”
卓越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地说道,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然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苏慕婉看着卓越的样子,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这么沧桑,也这么的可怜,心里心疼的不行。
“不好意思,我不该说起这个的,今天你过生,本来应该让你高兴的,我却说起这个来了。”苏慕婉温柔地说道。
“傻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本来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好意思。好了,不说了,走吧,吃饭去吧。对了,屁股还痛吗?”
卓越收拾了一下自己忽然低落的心情,强颜欢笑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粗俗,别用屁股好不好,听起来好粗俗。”
“不说屁股说什么?臀部?或者说是香臀?”
“卓越,你好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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