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身折射光影,蒋一南让服务生开瓶,端起服务生倒的酒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烟味,难以下咽。
她仰头一饮而尽,忍不住地咳了起来。
“泽一,你不是不抽烟吗?”
“老子愿意。”酒喝多了之后倦倦的声音,却是无法忽视的肆意。
蒋一南说:我最讨厌烟味,纪泽一恣睢张扬:别学我说话。
“泽一?”惊呼声中带着疑惑。
蒋一南正在捂嘴咳嗽,突然被人拽着头发托起下颚,眼前一黑,铺天盖地的烟味涌入口腔,周围高高低低的惊呼声。
略微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脖颈,蒋一南慌得推搡挣扎,纪泽一纹丝不动,只是捏着下颚的手微微用力,她立刻觉得呼吸困难。
她怎么也没想到数年未见的人,再度重逢,居然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她。
他们曾经,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嘴唇被报复性地撕咬,烟酒味中夹杂着铁锈味,她只狠狠去抓掐着脖子的手,她快要昏厥了。
脖子突然一轻,纪泽一拇指与食指紧扣下颚,彼此交汇呼吸,鼻尖对鼻尖,她含糊道:“你又喝醉了。”
纪泽一气急败坏猛甩开她,语带讥讽,“我喝醉你就敢偷吻我?”
他直起身子,擦着唇角,声调冷漠,“这次算还你,两清了。”
船餐厅在港口将将停稳,蒋一南落荒而逃,凉鞋跟卡在缝隙里,她一用力,猛地摔倒,也顾不上难堪,爬起就跑。
那一桌都盯着,没一个笑。
方才热闹的行酒令突然安静,未几,有人开口,“泽一,你准备对汪洋出手了?”
蒋一南坐上出租车,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最后递纸巾给她,她擦着眼泪,这才发现嘴唇上都是血。
胡乱地擦着,唇周晕开一圈红渍,嘴唇涩涩的刺痛,嗓子沙哑,像是烟吸多了一样难受。
红绿灯倒计时,蒋一南按下车窗,街边一面落地窗内贴满‘HappyBirthday’气球,年轻的男孩女孩在闹腾……
他说‘我喝醉你就敢偷吻我’?
他刚刚是这么质问她的吗?她被汲取呼吸,大脑缺氧,是听错了吗?
她只偷吻过他一次,在她和纪泽一过生日,她19岁,他21岁的那次。
两人只差一天,他在前,她在后。
纪泽一说连着两场生日宴太累,就将他的生日宴定在晚上,过了十二点,就是她的生日,刚好一起。
从13岁起,她的生日都是这么过的。
那次,他毕业,邀请了很多同学朋友,玩到天快亮的时候,蒋一南见他醉倒,斜躺在沙发上,领口半敞着,露出大片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