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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领路人叹了口气，&ldo;四公子三年前练功时走火入魔，失了神智，如今自是跟着节夫人住，这大殿内外，具是由节夫人管着。小子，看你可怜见的，给你个醒，因着四公子得了这疯病，节夫人难免脾气燥了那么一点，进去了，可千万着别顶嘴，节夫人要不开心，你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rdo;说完，也不再管柳如风，径自摇摇头，转身去了。

柳如风怔了半响，只得硬了头皮，敲了敲那精雕院门。

守卫开了门，接了柳如风手中纸条，看了看，点头道：&ldo;跟我来罢。&rdo;便转身向院内行去。

那守卫将柳如风带至一华丽大厅门外，便吩咐他在此等待，径自入内禀报。

柳如风俭了眉，低垂着头，保持着静静的站姿，却暗暗调动了全身功力，宁神倾听。

一墙之隔的大厅内，人似乎并不少，但也许是那节夫人脾气的原因，厅内人数虽多，却是人人轻手轻脚，有的胜至于将轻功也用了出来，更不说哪里还有人敢说话的了。厅内安静之极，人人闭息宁气，生恐一个不小心，弄出了什么响动，那大厅之上的节夫人可是决不会在意她花园里多出一点儿肉泥花肥的。

节夫人轻轻揉了揉额头，叹息一声，道：&ldo;幕儿这是每八回了罢？这次可有人知幕儿为何发病？&rdo;

节夫人身边一中年婢女忙底声道：&ldo;婢子们都不知道，今儿晨里，四公子还好好儿的，吃过午饭，公子便突然发了病，当时兰儿竹儿正在身边侍候……待到公子睡了，我等才敢进去看，兰儿竹儿早躺在地上，气绝多时了。&rdo;

底下的人默契地底了头，谁也不敢接这话头。

节夫人看了，又叹息一声，道：&ldo;将那两名婢女的尸体好生安葬，幕儿……唉……&rdo;

&ldo;禀报夫人！&rdo;那引着柳如风进来的守护轻手轻脚地立在大厅门口，不敢再踏进。

&ldo;说！&rdo;节夫人有些疲惫地靠向身后的诏皮靠背，闭上了眼。

&ldo;夫人，今年里，谷里管事给四公子分了一个人来……&rdo;

&ldo;哦？&rdo;节夫人睁开了眼，似是惊奇，似是嘲讽地冷冷一笑：&ldo;今儿竟是没拿我这当空殿了？！叫他进来！&rdo;

柳如风听了，也不待那守卫来叫，慢慢地行了进去。

&ldo;柳如风，见过节夫人！&rdo;半跪下，行了一礼，温顺地微垂着睫毛，依足了谷内规矩。却在进厅那一瞬，视线扫过节夫人一眼。

那节夫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许的丽人，一张妖媚的脸庞，此时显露出几许狠厉，冷冷地盯着柳如风。就这样的眼神，柳如风便心知，这节夫人只怕整起人来，便是死活难求的角色。更是俭了全身的气息，恭恭敬敬地跪在厅中，任那节夫人一双厉眼慢慢地打量着自己。

半响，厅上方传来节夫人清脆森然的声音：

&ldo;哪一殿出来的？&rdo;

柳如风依然恭恭顺顺地跪着，恭恭顺顺地回答：&ldo;绝谷的规矩，侍候的主子自是可知道下属的出地。&rdo;

这恭恭顺顺的话语一出，大厅中瞬时出现几丝倒抽冷气的声音，一时间，整个大厅静然一片，落针可闻。柳如风这话虽听起来恭敬，却是在说节夫人无权管制于他了。自四公子发疯，这节夫人性情便越来越暴虐，只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是要化做节夫人花园子里的花肥了。

节夫人脸色一变，阴狠狰狞地盯住了那看似恭顺跪着的人，杀气毫不掩饰地直冲目标而去。

柳如风的身形一动未动，却似没惊觉那暴虐的杀气一般，静静地恭顺地跪着。

良久，节夫人身边的几个婢女都快要忍受不住这冰冷时，节夫人却突然笑了，一脸的杀意瞬时化作了明媚的春光。厅中众人一时之间尽是莫名。

却听那节夫人笑着道：&ldo;好！柳如风是么？本宫便送你去见四公子罢！&rdo;

众人莫名其妙，实不明白节夫人怎么一下满心的杀机化作了笑意。眼看着节夫人竟亲自起了身，要带那柳如风去。众人也顾不上多想，方待跟随节夫人身后，却被节夫人挥挥香袖，止住了脚步。

柳如风暗叹一声，却是明白，这节夫人可真是聪明机智，不愧在儿子发疯的情形下，在这诸子争宠的绝谷之中，安安稳稳地保着儿子活了这许多年。

节夫人带了柳如风，行进一处院落，挥退守卫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处精竹房舍。

房中铺着华美的皮毛，一个锦衣少年正懒懒地躺在地上，见了节夫人进来，眼中一亮，跳了起来，拉住了节夫人的一边衣袖：&ldo;娘，你把外面那些坏人杀了好不好？他们都不让孩儿出去一步……&rdo;说着说着，竟大哭了起来。

节夫人神情温柔，悲哀之色一闪而失，搂了那少年，轻言软语：&ldo;幕儿莫哭，娘一会便带你出去玩可好？&rdo;

&ldo;真的？&rdo;少年一听大喜，脸上还挂着泪却已笑了起来。

&ldo;不过，幕儿可要帮娘做点事哦！&rdo;节夫人一边哄着那少年，一边眼神却阴沉沉的看向了自进房便跪在地上的柳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