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郡主拉着儿子坐下来,“是啊,这姑娘大了,自然就懂得避嫌了!”
周景城看着正在喝茶的母亲,深邃的双眼半眯,起身,道,“娘,我手上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就先走了。”
看着儿子眨眼间已经踏出房门,贺阳郡主才有些晃神的发现,他竟然是来打听白筱诺的?
那可是喊了他十几年哥哥的人,儿子不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儿吧?
可是又想到这六年来白筱诺不时地往边境送的信,又难保儿子不必感动。
这可不行!
镇国公府不介意帮着养个遗孤,但是绝对不允许儿子娶一个克死双亲的女人回来当媳妇!
辅国公府。
“小姐,院里院外全都清理了一遍,这是账目,您看看?”
老管家叫白鹰,是看着白筱诺父亲长大的人,这些年辅国公府全靠他在打理,如今白筱诺回来,府里的中馈自然由她管着。
白筱诺眼泪涔涔地走到老管家身边,亲手扶起他,“鹰爷爷,你快起来!”
“大小姐,可不能再乱喊,我哪能当得大小姐这么称呼。”
这话鹰老这几日已经说了无数遍,可到底也没把小姐的称呼给纠正过来。
那天一见到亲自赶马车的鹰老,白筱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起上辈子她游魂飘荡时看到的场景。
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带着几个随从,躲过沙匪和流寇,耗尽身上的盘缠买通守关的将士,徒步走了近千里,到她在异国的土坟前上了三炷香。
末了,就那么死在了她的坟边上。
她当时不知道那是谁,现在终于见到。
“鹰爷爷,你就是小诺的爷爷,父亲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小诺还小,以后这家里还是交给您管着。”
“可不敢,可不敢!小姐刚回来可能这些不上手,要不要老奴安排个人来教教小姐?”
执掌中馈,这是每个当家主母都必须会的一项技艺,鹰老不知道她在镇国公府上学了多少,只能试探性得问问。
只有真正在意你的人,才会为你的以后着想。
上辈子,贺阳郡主从来没教过她什么是中馈,学习那些的时候,她已经是在太后的宫里。
“鹰爷爷不要担心,我不是不懂,就是最近可能事情比较多,无法顾忌到府里的事情,所以还是辛苦您老帮忙看着,要是您觉得累,再找个放心的人帮着您也行,我给他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