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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赛虽是本宫提出的，可本宫自身马术平平，翊妃你是其中行家，这次得帮本宫出出主意。静婉仪先前也帮着本宫一起举办了不少宫宴，你现在有孕在身，体力活是不用你做了，动动脑筋却不要紧。”张盈盈眨着眼：“那让嫔妾来做什么？”当观众喝彩吗？的确是凑数没错，可落蘅自然不会这么直白。“别的不说，你在吃食一道上水准还是较高的。虽是马赛，但肯定还是以男子为主，嫔妃女眷们会骑马的人不多，多数人都只能在看台上观赏，备一些点心小吃也不至于太无聊。”落蘅又看向沈从筠：“至于泠丽仪，本宫记得，你喜好饮茶，这马赛上的茶水就交给你了。”反正，她就是要让她们几个都参与进来。只偏偏不理恭德妃和裴姝。甘泉宫里恭德妃听说瑄贵妃要举办马赛，还将翊妃几人都请了过去，只没请自己和蕙贤妃，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让人去将裴姝请来。“瑄贵妃这是何意？”有同样管着宫权的裴姝不请，也当看不见她这个恭德妃，却请了那几个位份不如她们的。裴姝这些日子的精神不大好，人看着有几分憔悴之意。“姐姐你前些日子对瑄贵妃的针对之意太过明显了，我又与姐姐交好，如今她把我二人排除在外也很正常。”恭德妃面上一暗，坐到榻上叹气：“我这人藏不住心思，自从你上次和我说了那些话后，我回去左思右想，觉得你说得对。都是皇上的儿子，潋儿更是居长，凭什么给他准备的皇子妃都是些四五品官员的女儿，却那般高调地将齐中学指给二皇子当老师。”她还抱有希望，皇上也许有更好的人要留给大皇子当老师。可等了这么些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恭德妃失望极了。她不明白，她的潋儿聪明又孝顺，哪里比二皇子差了？就算皇上有不满的地方，潋儿才十一岁，就不能好好教导他吗？何须这么快就捧着二皇子。自己不受宠的时候恭德妃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可自己的儿子不受重视，恭德妃不高兴了。裴姝一直注意着恭德妃的脸色，装作不经意道：“其实这次瑄贵妃举办的马赛，对姐姐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事？”“对啊。既是马赛，自会有比拼，若是到时候大皇子在马赛上赢了二皇子，这样既能让皇上看到大皇子的优秀。也能让外臣们看看，大皇子的资质不比二皇子差，甚至要更好。”恭德妃皱眉：“潋儿在骑术一道上下的功夫少，二皇子在翊妃处学了几年了。”裴姝抿了下唇，那大皇子还比二皇子大几岁呢。“翊妃虽是将门之女，可到底是女子，就算从前学了些也就是花拳绣腿罢了。再说了，她进宫数年，便是有真本事还能记得多少？姐姐与其担心这些，不如赶紧找个好马师教教大皇子。”“总不能盼着二皇子出什么事……不能比试吧。”她说得十分无意。恭德妃却是一怔。大皇子从上书房回到甘泉宫用膳，就听见了母妃要给自己寻一个马师的事。他不情愿：“儿臣不喜欢骑马。”什么骑马射箭，都是些又苦又累的活动，最容易出汗了，大皇子不喜欢出汗的感觉。“潋儿，这次可不一样。这马赛上，不仅有你父皇看着，那些王公伯叔、武将文臣都会出席，还有他们家里和你同龄的孩子也会参与进去，若你能拔得头筹，你父皇定会高看你一眼！”能在其他同龄人面前得意，这个是大皇子喜欢的，可他很快意识到一件事：“儿臣能比过他们吗？”恭德妃笑道：“傻孩子，你可是皇子，谁敢越到你前面去？”便是真有那厉害的，肯定在家时已经被嘱咐过了。大皇子的对手，其实只有二皇子一人而已。“那不是还有二弟吗？我上次和他一起骑过马，没跑赢他。母妃，我讨厌二弟！”大皇子一脸厌恶，明明这宫里只有他一个皇子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有其他皇子？自从二弟出生，父皇对他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宠爱了。还有翊妃娘娘也是，他小时候翊妃娘娘还救过他呢，可为什么不做他的师傅却做二皇子的师傅？恭德妃顿时心疼：“没事，你只管跟着师傅好好学，剩下的母妃会为你解决的。”她也不做什么，只是让她的儿子出众一次。“你是说，恭德妃为大皇子请了一位马师？”落蘅问道。红珠点头：“正是，还给大皇子挑了好久的马呢。”“那位马师是何人？”“也是御马监的，听说训马很有一套，连皇上的几匹御马也是他养着的。”落蘅面色平静：“派人看着那马师。”若恭德妃真有坏心思，这次马赛就是很好的时机。落蘅眼中，一缕幽光闪过。若是恭德妃不出手也没关系，她会帮忙的。马赛这日，京郊早早就布置起来了，因为来的人里有不少女眷，需要向太后行礼问安，落蘅等人也都只好随侍在侧。落蘅还找到机会与沈家女眷说了会话。等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后宫嫔妃还有几个公主们坐在一处。今日大公主和二公主也跟着来了。自前几年太后身子开始不好后，大公主就半交给裴姝照顾了，大公主虽然还是住在寿康宫，但她衣食学习方面裴姝都会过问。两人看着倒有几分母女的意思。而二公主自伏嫔去了冷宫后，一直单养在棠梨宫，也有五岁的年纪了，因为没有人照料又不受重视，性子很是怯弱。也不知是不是想着大公主和二公主到底一母同胞，太过区别对待也不好，裴姝也常常让人送些吃的给二公主。落蘅往那边看了一眼后，将目光投在了赛场上。比赛分为男女两场，另外还单独为那些半大小子也设了一场。君昊带着年轻王爷们跑了一圈后，就不再下场，只坐在高台上观赏。男子女子的赛事一过，大家的高兴劲头也去了大半，都懒洋洋地看着十来岁的孩子们蠢蠢欲动。君昊一声令下，那些孩子立刻往赛场上冲。不是王爷的儿子，就是长公主的孙子，谁也不让谁。不过到底还是给两个皇子面子的。他们也不清楚两个皇子的骑术到底如何，不过既然家中长辈那般“叮嘱”，且皇子学业繁忙，想必骑术也一般般吧。那这到底要怎么让，又要让多少呢？也不知是谁提出的建议：“十二岁及以上的为一组，十二岁以下的为一组。”这就避免了十四五岁的输了没面子，不输又要得罪大皇子。可这样一来，十岁出头的和六七岁的比起来差距也大呀。“要不，七岁以下再设一个组？”二皇子才六岁多，是这里面最小的，和他同岁的也就几个伴读了。就这么几个人比多没意思，他笑嘻嘻道：“没事！就让本殿下和你们一起，本殿下不计名次，就图个痛快。”他心里且傲呢，别看他年纪小，骑术成熟得很。他打定主意待会要一马当先，否则岂能对得起傅娘娘的教导？见二皇子都不介意了，众人也都放下心，欢欢喜喜地去牵自己的马。唯有大皇子瞪了二皇子一眼，好好去另外一组不行吗？果然二弟就是想抢他的风头！看台上，落蘅注意到恭德妃有些心不在焉，嘴角噙着笑意：“贤妃、德妃觉得谁会胜出？”裴姝一如既往含笑：“我观辛大人家的幼子十分健壮，带来的马也是上等良驹，许是能拔得头筹。”“应该是傅家那小子吧。”恭德妃眼神恍惚，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她是不是不该那么做的？二皇子还那么小，以后长成什么样还不一定呢，只要潋儿勤奋用功，也能得到皇上喜爱的。事到临头，恭德妃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