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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橙市的前一天,我还是决定拿着谢安璃给我的地址去找傅雨希。
虽然我依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依然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好,但是我一定要和他见一面。
这个夏天我每天都在回忆我和傅雨希的故事,可回忆的最多的,却是我们见到的最后一面。
很久以前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有告别的那一天。
就算是那时决定放弃Z大的我,觉得最糟糕的结果也不外乎是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的时候我歉意地告诉傅雨希我改志愿的事,然后他冲我大吼大叫发一顿脾气再分道扬镳。
我从来没想到我们会用那样的方式告别。
最后让他用那样悲哀的眼睛看着我说,原来我对你来说终究什么都不是。
我不甘心我们的故事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至少不想他到最后依然这样误会我。所以我决定出发去找他。
上次从荒野的车站回来发烧之后,我愤愤地想着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坐公交车了。可是没想到没过几个月我便又食言了。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换我我乘车去追傅雨希。
时至今日,我还是对上面写着密密麻麻名字的公交车站牌感到力不从心,更何况从城北到城南是一段不小的距离,给我的感觉简直就像两个城市一样。从中午到傍晚,我倒了好几班车才总算到达江宁路车站,结果下车后发现这个坑爹的江宁路车站居然不在江宁路上。
天已经快黑了,这个时候如果再慢慢找的话,可能就没有回去的车了。这样就算找到傅雨希,万一他气没消很可能狠心地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在马路上呆一宿。没办法,我只好叫了辆出租车,心里暗暗想着绝对要让傅雨希那家伙报了我一天的车票钱。
还好江宁路离这里并不远,司机看着我的纸上的地址把车停在一个院子门口,我交钱下了车。院子里面有几座看起来有些年纪的高层居民楼,并不比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新很多。看传达的是一个挺好说话的老爷爷,我和他说了想找人他就痛快地放我进来了。
这个院子里面种满了高大的树木,宽大的枝叶蔓延得很远几乎把头顶全部的天空挡住,在夏天有一种潮湿闷热的感觉,到处都是好闻的树叶和草的味道。我是那种到了陌生的地方就会紧张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傅雨希住在这里的缘故,我总觉得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拿着谢安璃给我的地址很快找到了三号楼,是中间最高的那一座。看楼的大叔看见我是个陌生人便站起来问我找哪一家。我说告诉他我找三十一层的一号,他愣了一下,神情古怪地看着我:“小姑娘你记错了吧,这座楼只有30层。”
不会吧,我头皮一阵发麻,怎么搞的跟灵异事件一样。我说声谢谢转身就要回去,刚迈出一步却又把脚收了回来。
会不会是谢安璃不小心写错了,我寻找着各种可能性,都到这里了,就这么回去太可惜了。
“叔叔,”我讨好地笑着,“我好像真的记错了,我是找三十层的一号。”
“真的?”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真的。”我真诚地使劲点头。
他怀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把我放进去。这个人真是较真,我暗暗抱怨着走进电梯,却惊喜地发现电梯按钮上真的有31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