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月把脸贴过去,笑咪咪的说道:“告诉哀家,那个方脸,有痣,站在最前面的人是谁?”
应辰不情不愿地低声说道:“……那个是姬公褒,老是对朕指手画脚的,朕讨厌他。”
独孤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脸凑得更近了,两个人呼吸间的热气都交汇到了一处:“……他叫什么?”
什么鸡公煲?
应辰倏的一下子站起来,背对着她:“……朕要走了。”
独孤月啊了一声,十分懊悔的看着应辰蹭蹭蹭大步离开的背影,她可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随后几日,朝堂暗流涌动,各类小道消息沸反盈天,独孤月处在风暴眼中,却是未踏出宫门半步,每日只浇花饮茶,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挨到了第三日,独孤月的慈宁宫终于有了动静。
“太后,大将军姬公褒求见。”
独孤月压住心头激动,面上波澜不惊,叫锦棠等人带他进来。等到姬公褒行完礼坐下,只见茶水喷香,炭火正好,殿内宫人林立,皆垂首低眉,不敢直视。
独孤月微笑着道:“不知何事惊动了大将军,竟然亲自找到哀家宫里来了?”
姬公褒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起来:“几日未见太后,臣担心太后凤体有恙,便自作主张在南台寺求了块药玉,以求温养太后。只是此物性灵,臣恐怕人多冲撞了玉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独孤月赶忙作出一副好奇神色,挥手屏退了宫人。
直到偌大一座正殿只余下他们二人相对,独孤月方才隐了笑,焦急道:“哀家此次找你来,是有一事相问于你。”
虽说此次是姬公褒主动来见她,但“太后想见姬公褒”这消息却是几日前她让锦棠偷偷散布出去的,至于姬公褒会不会来见她,独孤月自己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这几日她不过是表面宁静,避避文官口诛笔伐的风头,实际上等得五内俱焚。若是姬公褒真给她带来了药玉,她还真心愿意试一试。
姬公褒也不再掩饰,坦率道:“太后请讲。”
“前些日子,哀家养了些花草聊以自娱。”独孤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道:“哀家疏于此道,所以直到花儿长成,才疑心其中一株并非鸳鸯藤,乃是断肠草。”
“宫人为打理此花,花了不少时间心血,若要移了此花,只怕苑副不允;若放置不理,则哀家夜夜难寐,恐怕有人因此中毒受害。将军以为,该当如何?”
这当然还是在赌博,但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人选。那一日娥清忽然在人前请奏册封皇帝生母如太妃之时,独孤月留了神观察群臣,唯独此人未作赞许也未露惊异神色,更有多人向他观望,等他表态。
姬公褒沉思了一会儿,回应道:“这慈宁宫上下都是太后的,何况区区一株花草。臣以为太后不必顾虑宫人,该除便除。”
独孤月见他神态自若,担心他没有领会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