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亦菱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城郊军营。
大帐中,陈格对亦菱道:“将军,应征的新兵符合基本条件的都已经记录在册了,共有三十三万七千二百六十五人。”
亦菱点了点头,又指着军营远处一群正在的忙碌的人道:“他们在做什么?”
陈格道:“正在建新的训练场。”
亦菱惊奇地点了点头。邹敬贤好效率,上午刚奏请了皇上,下午就开始动工了。“大约什么时候能建好?”
“邹太尉说,大约十天以后就建好了。”
“好。”亦菱点点头,又对帐外的士兵道:“去请李将军、曹将军来。”
“是!”那士兵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李沐阳和曹沅便来到大帐中,“将军。”
亦菱站起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沐阳、曹沅、陈格三人,不由地感到一阵欣慰。昭帝即位,自己被封为正一品镇国大将军,李沐阳被封为从一品辅国将军,曹沅被封为从一品辅军将军,陈格被封为正二品振威将军,而李沐云被封为正二品耀武将军后,被派至墉城,驻守边关。虽然大哥、二哥已经走了,三哥此时也不在这里,但好在李沐阳、曹沅、陈格、李沐云都曾是大哥、三哥的旧部,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亦菱欣慰地笑了笑,开口道:“这几日征兵,辛苦各位了,接下来新的训练场建好,就又有新的任务了。我打算将这三十万新兵,连同余下的老兵,分成三队训练,你们每人负责一队。”
“是,将军!”李沐阳、曹沅、陈格三人齐声道。
“训练内容还是按往常的规矩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体能训练,一部分是格斗训练,一个月之后,要对所有的新兵、老兵进行考核,合格者方能晋级。”亦菱又道,“经过几次筛选,我要从中挑出五万人,单独进行训练,练成一支精兵队伍。”
李沐阳疑惑,“挑出五万人?”
“对,”亦菱点头,“这五万人将会成为打败上官绝尘的主力。”
李沐阳和曹沅闻言,皆是一脸惊奇,曹沅道:“这么说将军对打败上官绝尘一事已经有了计划?”
“是的,不过还不完善。”亦菱点头道,“这个我们以后再议,还是先具体说一说练兵的事。”
接着,亦菱又与李沐阳、曹沅、陈格说了练兵的具体事宜,然后几人又一道去正在建造的新训练场地看了看。天色已晚,几人回军营用了晚饭,而后又一道去快要建成的新兵营地看了看,顺道探视了一下新招的宁兵。再回到大帐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亦菱正欲回怀远城,却看到陈格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道:“陈将军还不回怀远么?”
陈格笑道,“还有一些要处理,将军先回吧。”陈格拿一披风递与亦菱,“将军,近几日晚上总有雨,天有些凉,多穿点吧。”
“谢谢陈将军了。”亦菱笑道,接过披风,与陈格道了别。
走出营帐,亦菱看了看天,果然看不到星月。亦菱跨上马,扬鞭打马向怀远城而去。天气闷热异常,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还很大,空气中泛起一阵凉意,亦菱披上了披风,将领口处的带子系好,继续打马前行。
亦菱未回府,而是去了城北的天牢。
天牢的狱卒长见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镇国大将军,手中又有皇上赐的金牌,自是不敢怠慢,亲自领她进了牢中。
狱卒长手中拿着一个火把,领着亦菱一直沿着地道向下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大约是到了天牢的最底层,又走了许久,来到了地牢的最里面,狱卒长将手中的火把挂在墙上,从腰间掏出了钥匙,“咔嗒”一声开了牢门,清脆的开锁声,在死一般沉寂的地牢中响起,徒增了几分阴森之感。
狱卒长打来牢门,道:“将军,按惯例,天牢中最底层的要犯,不得探视,不过既是将军,那就容将军在里面呆上一盏茶的时间,将军不要让小的们为难呀。”
“那是自然。”亦菱点头道。
狱卒长走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亦菱看到牢房最里面坐着一个人,几近黑暗的环境中,那身影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清冷。
亦菱取下挂在牢房外的火把,抬脚走了进去。
牢房中阴暗潮湿,一阵寒意袭来,亦菱不禁伸手拉紧了身上的披风。火把将牢房照亮了,亦菱看向那人,果真是元帝皇甫?。
皇甫?静静地坐在那里,虽是在阴暗的地牢中,犹宛如一朵高洁柔美的莲花,静静开放,火光照亮了他那如画一般精致美丽的眉眼,那脸色竟有些苍白。
许久,亦菱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她恨他,他害死了大哥、二哥。此时此刻,她完全可以抽出袖中锋利的匕首,将他置于死地,可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像木头人一样,全身僵直,抬不起手,挪不动步子,喉咙中也像卡了什么东西,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听闻今日早朝赵将军力驳三公,阻止皇上仿效太宗。赵将军,你为何要救我?”皇甫?轻轻开口道,好听的声音在牢中响起,这牢房似乎不再显得那么阴森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