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出赞赏地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不错,回风丹只是送你的一点甜头,我是遗留着一个筹码。我知道十五年前是谁杀了风静,你不想让云恋雪练好武功,亲自为他母亲报仇吗?」
风星野深深地注视着云由出。良久,回手取下悬挂在腰间的玉佩,递给云柚出,冷冷地说:「‐个承诺。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要你在婚礼前安排我单独见一见你母亲,那个几十年从未在人前露过脸的云夫人。」
云岫出略一沉思,伸手接过玉佩,「成交,」
回身走到一张矮桌旁,拉开一个暗屉,取出一个檀木匣子。再打开木匣,露出一颗鸡蛋般大小,晶莹剔透的药丸。
云岫出将木匣递给风星野,「这就是回风丹,这会儿恋雪也差不多被那两个女人给掏干了,服用回风丹效果最好,一会儿就麻烦城主替他疏通经脉吧。至于另一件事,明天请城主到无双堡来见家母前,我再告诉你。」
说完,他甩袖离开了翠香楼。
回到无双堡,云岫出径直来到云夫人所住的冷竹院。
冷竹院位于无双堡的西南角,周围是百亩翠竹,是堡内最偏僻最冷清的地方。
平素人迹罕至,云夫人又足不出户,从随云浩然回堡,这二十多年,她出这冷竹院一共还不足十次。再加上平常连云浩然和云岫出也甚少来此,倒弄得整个无双堡几乎要忘了有她这么个正牌的云夫人存在似的。
云岫出来到冷竹院门前,轻轻叩了叩门。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吱的一声,门开了,露出一个身形佝褛的老妇人。
「冯嬷嬷,请禀告云夫人一声,说我要见她。」他淡淡地说。
「少堡主请梢等。」
冯嬷嬷说完,掩上大门,走了回去,过了半晌,才又回来,拾手请云岫出进去,「夫人在大厅见您。」
来到大厅,在竹椅上坐下,冯嬷嬷端上茶杯。
大厅的家俱器皿全是竹器,大厅正中央更悬挂了一幅巨大的湘妃竹帘,将整个大厅一分为二。过了一会儿,竹帘后一个身着白衣,风姿绰约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在竹帘另一侧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来。
「母亲大人,这一向身体还好吗?」云岫出还是用他那淡淡的声音问道。
「不劳关心,你来有什么事?」云夫人的话音更是冷得像寒冰一样。
「我来只是要告诉母亲大人一件事,我刚刚和银雪城风星野做了一个交易,把十五年前杀死风静的凶手名字告诉他。另外,风星野还要求见一见您,我已经答应了,他明天就来见您,希望您能做好准备。」
竹帘后的云夫人倏地站了起来,细长的纤指笔直地指着云岫出,口气变得气急败坏,「你……你这个孽子,连你母亲都要出卖吗?」
「母亲?从我生下来,您什么时候当过我母亲了?您最恨的不就是我吗?放心,虽然您不仁,但我还不至于不义,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说出您的,不过凭我的经验,这个人可是非常不好对付……」云岫出一脸讥讽地说。
云夫人松了一口气,坐了下去,说:「这件事我做得天衣fèng,只要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那可未必,我不就知道了吗?风星野既然指名道姓的要见您,说明银雪城早就在怀疑您了。」云岫出毫不留情地说。「再说,您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么多年来,晋国的神教还没发现他们杀错人了吗?」
「那……那怎么办?岫出,我绝不能被神教抓回去!不,不会发现的……当年可是神教左右使者亲自下的毒,亲眼看见风静喝下后悔药的……他们不会发现的……对吧,岫出?」云夫人彻底慌了。
云铀出眼中透着不屑,语气更是轻蔑,「母亲大人,您是真天真呢,还是装天真啊?这十几年,银雪城大江南北到处在找后悔药的线索,闹得人尽皆知。
「神敦虽远在晋国,但贵为晋国的护国神教,派在燕国的探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是个聋子也该知道他们杀错人了。
「您当年见云浩然和风静二人无比恩爱因而心生嫉妒,想出的这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没能毁了无双堡,而且这瞒天过海也只瞒得了一时,可真是失算啊!」
「啪!」
云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如夜枭般厉声说道:「我就是要毁了无双堡!凭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却得到这样一个下场!他们两口子什么也没做,却能整天恩恩爱爱像对鸳鸯似的来碍我的眼!」
「哼,云浩然还真是好心没好报啊,当年要不是他同情您,凭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恐怕只能饿死街头了,结果您不但害死他老婆,还要毁了他的家。」云岫出说到这,口气突然一转,疾言厉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