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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又要出去玩儿？&rdo;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面前摆着一套骨瓷茶具，空气里浮动着清茗淡香。

余兮兮心头一沉，挤出个笑来，&ldo;爸……早上好啊。&rdo;

余卫国摘下眼镜看她，点头，&ldo;坐吧。&rdo;

她拒绝，&ldo;不用，我和朋友约了吃早餐，再不走得迟到了。&rdo;边说边装模作样地看手表，摆摆手，&ldo;再见。&rdo;说完就转身朝外走。

背后响起道声音，&ldo;你给我站住。&rdo;

&ldo;……&rdo;余兮兮舔了舔唇，挎着包，面无表情地站定。

余卫国皱起眉，语气严肃，透出明显怒意：&ldo;爸爸话还没说完，你急着走什么？怎么越来越没规矩。&rdo;

她无言几秒，做了个深呼吸，转过身，朝她爸绽开一个春光灿烂的笑：&ldo;好啊，您说吧，我听着呢。&rdo;

余卫国沉默片刻，放下报纸，语气稍微缓和了点儿，&ldo;听宋姨说，你昨天和秦峥去看了老司令？&rdo;

余兮兮说：&ldo;是。&rdo;

余卫国：&ldo;你秦爷爷身体如何？&rdo;

余兮兮答得漫不经心：&ldo;还行吧。&rdo;

八十好几的人了，儿孙都不在身边，除了逢年过节组织上有慰问，她平时偶尔去看看之外，少有人探望，能如何。

余卫国略点头。那句话只是随口一问，他好像也不是真想了解老司令的近况，转而道，&ldo;巴黎那边的学校，你姐姐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你下个月就过去。&rdo;

她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破晓之光从云层背后折she向天际，刹那间金辉灿烂。然后她说：&ldo;我不去。&rdo;

脸色很淡，毫不犹豫。

稍微缓和的气氛再次跌至冰点。

余卫国的表情沉了下去，再开口时，语气明显严厉许多：&ldo;你必须去。&rdo;

余兮兮：&ldo;我说不去就是不去。&rdo;

余卫国吸了口气吐出来，忍着不发火：&ldo;兮兮，这关乎你今后的人生发展。爸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听话，不要任性。&rdo;

话音落地，她嗤的一声笑出来，&ldo;您所谓的好，就是逼着一个对香水毫无兴趣的人去学调香？人生是自己的，为什么我和我姐都得按照您的意思来过？&rdo;

余卫国大怒：&ldo;这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rdo;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余母忙颠颠地跑下来，道：&ldo;怎么了这是？&rdo;快步走到余兮兮身边，皱眉低声：&ldo;大清早的，你们俩吵什么。&rdo;

她满不在乎地耸肩，&ldo;谁想跟他吵。&rdo;说完转过身，小腰一扭，哒哒的高跟鞋声音轻盈远去，&ldo;妈我走了，这几天不回家，么么&rdo;

大门开启又关上。

几个佣人在边儿上面面相觑。

余母急得脑仁儿都疼，绞着双手嘀咕：&ldo;这孩子，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真是的。&rdo;

周易的宠物店开在市中心，店面很大，整洁温馨，贩售各式各样的小动物：猫，狗，兔子，珍珠熊，蜥蜴……

&ldo;滴滴&rdo;，门外有人按喇叭。

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正在给一只布偶猫梳毛，闻声抬头；阳光下，改装过的超跑停在门口，驾驶室里的人戴墨镜，喝牛奶，优哉游哉。

周易翻了个白眼。

几分钟后，余兮兮停好车进店，放下包，挽起袖子就去帮周易的忙，轻车熟路：&ldo;来来来，梳子给我。&rdo;

周易听她说话带鼻音，于是道：&ldo;感冒了还离家出走？够作啊。&rdo;

余兮兮不搭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只肉嘟嘟的小毛球身上，拿起梳子仔细地给它梳毛，说：&ldo;有人要买它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