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邶跟在她身后。“哦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知道了?”
小夭抿着嘴角的笑意,淡淡的说,“嗯。不好奇了,不想听了。”
“真的不要听了?”他拉住她,歪着脑袋认真打量她。
“嗯,不要听了。”小夭回身看他,学着他刚才的口气说道,“美男计对我可不管用。”
“我不信!”防风邶睨着小夭,伸手捧起小夭的脸,正要亲吻…
他瞥见不远处的街边停着一辆云辇,潇潇站在云辇旁,看起来已候了很久。
小夭和邶走近,潇潇弯腰行礼,道,“小姐,姑爷,陛…家里的兄长让我来接你们早些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小夭问,“那么急叫我们回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潇潇面色为难的看了防风邶一眼,说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家里的兄长昨夜一宿没睡,今日…面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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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月顶,院子里零星亮着几盏夜灯,殿内一片漆黑。
玱玹坐在殿内,从白天坐到黄昏,再看着屋内昏黄的光线渐渐暗下去,最终只剩一片无尽而阴冷的黑暗。
小夭推门进去,一盏一盏的点起灯,屋子里一点一点的亮堂起来。
“你们回来了。”玱玹疲惫的声音响起,只见他手上端着酒壶,倚坐在玉榻上。
还未走近他,小夭就闻到满身的酒气。
“小夭,你来陪我喝几杯。”他朝小夭招招手,又对防风邶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小夭说。”
“那么晚了,我以为哥哥此刻应该在紫金宫的哪个妃子那里歇息了。”小夭站着没动,也不让防风邶走。
防风邶笑笑,对小夭说道,“无妨。你哥哥看起来等了你许久,你就陪他喝几杯,聊一会儿。我方才在外面喝的酒烈,此刻正好去殿外醒醒酒。”
小夭无奈,侧身坐到玉榻边。玱玹递给她一个琉璃盏,将紫红的桑葚酒倒入,“昨日你贪玩,没喝到,今日哥哥再陪你喝几杯。”
“你们今日…去哪玩了?”玱玹盯着小夭看。
“就在轵邑城里随便逛了逛。”
“小夭,你喜欢防风邶吗?”
小夭笑笑,“当然,他是我夫君,我当然…”
玱玹打断她的话,自顾自的说,“起初你和防风邶在一起,我以为你只是图新鲜,和他逢场作戏寻欢作乐而已。我告诉自己,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终有一天玩够了闹够了,就会回到我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夭你怎么还没回来?”
“哥哥你喝多了。”小夭喝了口桑葚酒,嘴角含笑的说道。“我和防风邶从来就不是闹着玩的。”
“那你喜欢相柳吗?你跟他是不是闹着玩的?”玱玹含笑看着她,问道,“一个神农的军师,桀骜不驯,神秘莫测,时不时来你的小院坐坐。陪你吃个饭,喝个酒,聊个天。这样的男子,对你来说是不是也很有吸引力?”
小夭脸上的笑容凝固,“玱玹你发什么疯。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小夭,你告诉哥哥,你喜欢防风邶多一点还是喜欢相柳多一点?”玱玹凝视着小夭,语气温柔却冰冷。
“你喝醉了,我让潇潇送你回去。”她欲起身朝门口走去。
玱玹将琉璃盏重重的搁在案上,紫红色的酒溅了他一手,“你信不信我这就叫人去把他杀了?!”
那句话仿佛是一把刀,刺向小夭心里最敏感最脆弱的一隅。她如受惊的小兽,猛地站起,将手中的酒盏砸向玱玹。琉璃盏重重的的砸在玱玹头上,紫红色的残酒如鲜血般沿着玱玹的额头滴下。
“你若敢伤他分毫,我与他死生相随。”
“你说什么?”玱玹站起来,竟没站稳步子,急急的往后跌了两步。
“你若敢杀相柳,我必与他,死生相随,绝不独活。”小夭眼里含着泪,一字一顿地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屋顶,短暂的平复之后,他问,“你这话…防风邶听过吗?若他知道,你觉得你还能与他这般相爱相守吗?”
小夭瘫坐在地上,咬着唇不说话。
玱玹跪到她面前,扣着她的肩,小心翼翼的问,“小夭,防风邶…就是相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