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的莽撞给赵燮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
就在这几秒钟时间,赵燮的枪响,准确命中一名匪徒的右肩,战术匕首也架在了这个倒霉蛋脖子上。
“!!”动弹不得的匪徒绝望地大喊。
他要用情报换性命。“道上混的”常用的手法,这帮匪徒也是没什么骨气,要命远远胜过要脸的人。
“说!”赵夑的匕首压紧他的颈动脉。
“那家伙!你们车上那家伙是安德烈亚斯!”对方感受冰冷的刀锋,吓得几乎要尿出来,哭着喊着说:“南边有一帮佣兵,在悬赏他的人头。”
“悬赏?”赵燮深谙审讯之道,轻蔑地哼一声,仿佛对方的情报根本不值一提:“这人有什么价值?”
“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佣兵。”他的俘虏哭丧着脸说:“但听说不知怎的,联合国派了特别专员来调查他,那些佣兵背后可能有大老板,害怕被这件事牵连出来。”
中国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拔出萝卜带出泥!
“就这些?”赵夑看看苏颜的脸色,意思是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但苏颜好像丢了魂儿一样,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只是发呆。
这时候必须给她找点事做。
赵燮逼着自己无视她吓人的脸,示意苏颜,用他车里备用的塑料约束带代替手铐,把这群不堪一击的匪徒铐起来蹲成一排。
“你流血了。”苏颜颤着声,说。她伸出手,想摸他的左臂,却又不敢触碰伤口。
快去!赵夑目光有些凌厉地地示意她,同时打开无线电对讲机,与最近的驻军联络,请对方派人帮忙。
被隆国特种兵的枪口指着,这些家伙哪敢反抗,任由苏颜把约束带拉得死紧,疼得直咧嘴,也不敢吭声。整个,过程苏颜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她竭尽全力去重复这项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这里距离中心军事监狱已经不远,援军来得很快,电话里知道赵夑被弹片擦伤,这帮家伙还很贴心地带来了急救箱,和一名技艺精湛的随军医生。
“赵,怎么回事,你身手那么好居然也会受伤!”美丽的女军医一见面就故意做出咋咋呼呼的样子。显然,她跟赵夑认识,而且彼此非常熟悉。
赵燮没有搭话,笑了笑,把受伤的左臂伸过去,女医生动作轻柔而麻利地剪开染血的衣袖,清洗伤口。
苏颜的心里莫名地一痛。
有时她会觉得,是因为跟赵燮的分离太久,连路上被他抚摸过两下的小狗,她都会隐隐地嫉妒。
但现在根本不是顾忌这些情绪的时候,她没有心情,也……没有资格。
从纯熟精准的动作间,可以看出来这女医生绝不是泛泛之辈,至少也是个手术台上的主刀。缝合个小伤口,纯属激光炮打蚊子。
但她并没有抱怨这种大材小用的包扎活计,低着头,一边仔细检查子弹残片是否有遗留,一边跟赵夑低声交谈,医生特有的温柔嗓音充满安抚。
苏颜坐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第一次她觉得,好像这个女医生站在赵燮的身边,都比她自己合适。